乌戈尔斯基钢琴

DG 437 539-2

《狂欢节》之后 (虽然出版编号在先) ,1837 年舒曼再次以所谓“大卫同盟”的名义写了这组钢琴套曲 (Op.6) ．这个名叫“大卫同盟”社团,完全是出自舒曼的虚构,舒曼常拿它当笔名写文章抨击当时的乐坛时尚．或许只有门德尔松、舒曼女友克拉拉和舒曼本人,在这个虚构的社团里是实有其人,因此,这“同盟”其实就是那些让舒曼觉得对胃口的音乐家们,而这套《大卫同盟舞曲》,就只能看作是舒曼自己心灵上的独舞了。

整套曲子共18 首,分成两卷．本来每首曲子上都标有首写字母E (尤赛比乌斯) 或者F (弗洛莱斯坦) ——舒曼以这两个杜撰的人名来分别代表他本人性格的两个对立面,即沉思、内向的一面和冲动、外向的一面．这张唱片的说明上未标字母,但听起来,有些曲子躁动不安抑或热情洋溢,另一些曲子则非常安详、静默,它们各自表现了舒曼的哪种心性,是不难判断的。

乌戈尔斯基弹此曲意境相当浓密,力度、速度和钢琴音色都把握得很合适,让人不由得对这位钢琴新秀刮目相看．论录音这也是“4D”片中较好的一张,比通常的模拟片拓宽了钢琴音响的频幅,却没有许多数码片在中频部分常给人造成的空旷、不实之感．唱片上另一首曲子是舒伯特的《流浪者幻想曲》,演录也很不错。

如同此前的《大卫同盟舞曲》,舒曼的钢琴杰作《狂欢节》,也是描写一场虚构的舞会,参加者当中也有以二重性格,即外号为“弗洛莱斯坦”和“尤赛比乌斯”面目出现的舒曼本人,以及他的好友肖邦、帕格尼尼和后来成为他妻子的克拉拉·维克．不过这以前舒曼却是爱着另一位姑娘艾内丝坦·冯·弗里肯的,并且以艾内丝坦家乡阿什 (Asch) 的四个字母代表四个音调,作为全曲的构成动机,而取副题为《四音小景》。

像这样用字母游戏引发灵感的做法,在舒曼作品中是很常见的．这首《狂欢节》,由21 首小曲组成,长则3 分多钟,短的才十几秒,而曲曲精神,动静飘忽,洋溢着青年舒曼的天才灵气．第一首“开场曲”壮丽、热烈,接着上场的是个“丑角”,听上去像是重复做着他的滑稽动作；在“华贵的圆舞曲”之后,“尤赛比乌斯”和“弗洛莱斯坦”轮番出场了,引出“卖弄风情的女人”,以一种吉卜赛情调摇曳多姿,又从略显阴郁的“斯芬克斯之谜”骤然转入快速、爽朗的“蝴蝶”,其旋律来自作者早先的那首《蝴蝶》 (Op.2) ；一帮朋友和种种通俗故事里的人物相继出现,其间以圆舞曲、“漫步”等等乐段穿插；最后的“大卫同盟向凡夫俗子进军”,起初像是下战书一般铿锵,捎带上几句幽默的戏弄,最终结束于一阵昂扬、豪迈的胜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