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斯特文斯基指挥BBC 交响乐团

BBC 3001 ( 3LP)

在交响曲和协奏曲里,柴柯夫斯基,或者任何一位19 世纪的俄国作曲家,都不免欠缺德奥式的训练,因而颇觉约束,毕竟是要做点筋骨的,也就多少会有点勉强、狂躁和生作蛮来．然而在芭蕾音乐中,他就完全放松了．只须有一支支能够编排出这样那样各式舞蹈来的节奏适当的舞曲,其间再穿插一些带描绘性的场景音乐作过渡,一出舞剧的音乐框架就基本构成了,而这一切都不必受奏鸣曲式结构、呈示、变奏乃至赋格之类的德奥式严格规矩的束缚．俄国的作曲家们更多是让法国大歌剧和交响诗调教出来的 (所以柴氏会认为马斯内比布拉姆斯伟大) ．于是我们看到,在芭蕾中的柴柯夫斯基如鱼得水,也就不仅是多情的,富于幻想的,而且还是非常聪明的,旷达而潇洒的了。

《睡美人》的剧情也是取材于童话故事: 小公主阿芙洛拉受洗之日,国王忘了邀请好嫉妒的恶神卡拉波丝,她赶来预言公主15 年后将被纺锭碰伤手指而死．由于另一位善神打了圆场,结果有点折衷,15 年后公主未死,而是改为昏睡百年,直到有一位王子吻了她,才醒来,二人相爱并结婚。

此剧唱片首推苏俄指挥罗杰斯特文斯基的BBC 版．但BBC 唱片市面少见,不易搜寻,而 Decca 的安塞梅版也相当不错。

柴柯夫斯基的三大舞剧音乐中,肯定是《胡桃夹子》被演录得最多．尤其是它的组曲形式,在柴氏唱片族里动辄就会撞上．个中原因,我猜想,恐怕不仅在于《胡桃夹子》的音乐机智、美妙、童趣十足,还在于它配器生动,乐队色彩晶莹而飘逸,令演奏者颇有作为吧。

像以往的《天鹅湖》和《睡美人》一样,这部《胡桃夹子》的出处也是个童话故事,讲的是一个小女孩在圣诞之夜梦见由一把开胡桃的钳子率领的一群玩具兵,在同老鼠们开战．眼看着玩具兵们渐渐地不支了,在这紧要关头,小女孩将她的拖鞋用力一掷,打死了老鼠王,赢得了这场战争．胡桃夹子摇身一变而成了一位王子,邀小女孩到糖果仙子的王国,在那里有许多的糕饼、茶食和舞蹈——“糖果仙子舞”、“俄罗斯舞”、“阿拉伯舞”、“中国舞”、“茶点舞”和“百花舞”,再加上前面的“小序曲”和“进行曲”,就是被柴氏本人选入组曲的八段曲子,构成这部芭蕾音乐最美妙的精华。

《胡桃夹子》的舞剧全曲,也有不少优秀的唱片录音．光是普雷文在EMI就先后录过两个版本,指挥伦敦交响乐团的和指挥皇家爱乐的,都很漂亮．安塞梅版 (Decca425 509-2) 也是杰出的著名演录．不过我仍然最喜欢多拉第的这套,丰美,滋润,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