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一词见于《论语·雍也》: “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关于“中庸”的意思,注家甚多,至今仍无定论,我们认为朱熹的解释最为可靠。朱熹在《中庸·章句》题下注曰: “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庸者,平常也。”又在《序中》引程颐的话: “不偏谓之中,不易谓之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也有把“庸”释为“经常”之义的。何晏《论语集解》注“中庸之为德”句云: “庸,常也,中和可常行之德也。”还有一种是把“庸”训为“用”。郑玄注《礼记·中庸》曰: “名曰中庸者,以其记中和之为用也。庸,用也。”
后两种有关“中庸”的解释我们很难从孔子及其门人的著述中找到依据。“用”字在《论语》中凡20见,绝大多数作动词“用”解,但却不见第二处用“庸”代“用”的地方。又以《中庸》一书来说,我们同样看不到一处“庸”作“用”解,但可见“庸”作“平常”解的地方,如“庸德之行,庸言之谨,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余不敢尽。”朱子注: “庸,平常也。”又,《荀子·王制》有: “元恶不待教而诛,中庸民不待政而化。”王先谦《荀子集解》引郝懿行曰: “中庸民言平等平常之人。贾谊《过秦论》所谓才能不及中庸,义与此同。《史记》改作才能不及中人,亦得其意。”因此,有关“中庸”之义我们采取朱子的说法。
“中庸”被孔子推为“至德”,也就是最高原则,是有其社会原因的,正如刘祚昌在其《论孔子的政治理想》一文中所描述的: 孔子时代,经济上剧烈变动,政治上各种矛盾尖锐化,周天子受霸主操纵,国与国之间相互吞并,贵族家与家之间也互相兼并。在这个“天下无道”、“礼崩乐坏”,极端失常的社会里,孔子希望以“中”来免于极端,以“常”来控制变异,以“中庸”之道来使天下归于正途、保持常态。因此,“中庸”成了他思考问题、解决问题的立足点与出发点,成了他“一以贯之的基本精神”,而这一基本精神或者说思维方式又集中体现在他的君子观上。(王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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