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不仅是北宋时期开创新儒学的“五子”之一,他们所创立的“洛学”,还使理学具有了完整的形态,因而又是宋明理学的实际创立者。
二程兄弟自幼熟读圣贤之书。《宋史·道学传》说:“程颢自十五六时,与弟颐闻汝南周敦颐论学,遂厌科举之习,慨然有求道之志。泛滥于诸家,出人于老释者几十年,反求诸六经而后得之,秦汉以来,未有臻斯学者。”后来,兄弟二人终于成一代儒学大师,受到各地士人的尊崇,纷纷拜师于其门下。二人不仅竭尽全力为之传道受业,并开创了自己的学派——洛学。程颐年轻时在太学一举成名,20余岁就开始接纳门生,教授儒学。程灏自诩于“孟子没而圣学不传,以兴起斯文为己任。”(《二程集》第638页)文彦博称大程子“生于千四百年之后,得不传之学于旁经,志将以斯道觉斯民。”(同上第640页)程颖于1072年退休回乡,便同其弟住在一起,二人日以读书劝学为事,当时“士大夫从之讲学者,日夕盈门,虚往实归,人得所欲”。由于兄弟二人长期讲学于洛阳,其所形成的学派才被称为“洛学”,这个学派在中国学术思想上具有重大的影响。
关于“洛学”兴起的情况,范祖禹作了如下记载:
先生(程颢)以亲老求为间官,居洛殆十余年,与弟伊川先生讲学于家,……士之从学者不绝于馆,有不远千里而至者。先生于经,不务解析为枝词,要其用在己而明于天。其教人曰:“非孔子之道,不可学也。”盖自孟子没而《中庸》之道不传,后世之士不循之本而用心于末,故不可与入尧舜之道。先生以独智自得,去圣人千有余岁,发有关键,直睹堂奥,一天地之理,尽事物之变。故其貌肃而气和,志定而言励,望之可畏,即之可亲,叩之者无穷,从容以应之,其出愈新,其学者之师也。成就人才,于时为多。(《伊洛渊源录》卷2《门人朋友叙述》)
上面的记载,概括了“洛学”的兴趣及其特点,同时还指出了程颖作为一代儒学宗师的学问、道德风貌和师表范式。
“洛学”在学风上不像两汉以来的儒生那样,只埋头于对儒家经典的训诂考释,而是着眼于根本,追寻其精神实质,着重于对儒学经典之精妙奥义的探索与发掘,抓住关键,“直睹堂奥”,从而达到了“一天地之理,尽事物之变”的目的。在学风上,程颐同程颢一样,认为“凡学之道,正其心,养其性而已,中正而诚,则圣矣。”(《二程集》第577页)他认为,学圣人之道,如果“只诵其言辞,解其训诂而不及道,乃无用之糟粕耳!”(《二程集》第671页)他们认为,读书是为了穷理、致用,如果仅仅“滞心于章句之末,则无所用也,此学者之大患。”(同上第1187页)他们也提倡学以致用,二程说:“百工治器,必贵于有用。器而不可用,工不为也。学而无用,学将何也?”(同上第1189页)以为求学治道,在于实用,就象工匠制造用具一样,如果无用,工匠就不造它,学而无用等于白学。然而二程所讲的致用,主要是指把孔孟之道的“义理”及其所体现的封建道德、纲常伦理用之于修身治国。
二程从事学术活动多年,培养了一大批理学人才,特别是跟随程颐求学的弟子很多,其中著名人物谢良佐、杨时、游酢、吕大中、吕大均、吕大临、邵伯温、苏囗、尹(火享)、张绎等人。在这些人之中,又以杨时和谢良佐最为出色,此二人对洛学的贡献、对二程学说的承传都起到了重大的作用。
“洛学”的著作计有二程的《遗书》25卷,《外书》12卷,《文集》12卷,以及《易传》、《经说》、《粹言》等。《文集》的前四卷是程灏的诗文集,后八卷是程颐的诗文集。《经说》中的《系辞》、《书》、《诗》、《春秋》、《论语》为程颐所作。《改正大学》为二程所作。《伊川易传》是程颐对《易经》的注解,这部书集中体现了二程的理学思想,是程颐平生用力最多的著作。《粹言》是由杨时精选后编写出来的二程语录。以上各种著作,现已被合编为《二程集》,由中华书局出版发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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