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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相骄王存兼善 三黜何尝忘斯民
来源:儒家人物 作者: ( 字号:   )

可是董仲舒文幸而人不幸,汉武帝虽采纳了董仲舒的许多条建议,但却并未重用其人。对策之后,《汉书》只平淡地记上一笔:“对既毕,天子以仲舒为江都相,事易王。”汉朝自吴楚七国之乱后,诸侯王一直是被打击、被削弱的对象;又实行“左官法”,歧视在侯国为官的人。诸侯国相,虽是中央署置,但也不及朝官备受亲近。董仲舒以一代鸿儒、景帝朝的博士,论才力,论资历,都应该受到应有的重用。刘向说:“董仲舒有王佐之才,虽伊(尹)吕(望)无以加!管(仲)晏(婴)之属,霸者之佐,殆不及也。”(《汉书》董传引)认为他才超管仲、晏婴,比方伊尹吕尚,可以辅佐帝王以致太平。王充说:“董仲舒说道术奇矣”,“董仲舒之言道。德政治可嘉美也。”(《论衡·案书》)班固叙传说“谠言访对,为世纯儒。”道德文章俱佳的董仲舒出任诸侯相,实令古今学人十分惋惜!王应麟论其事曰:“武帝虽因仲舒之对,兴学校之官,然而皇建有极,是彝是训,以尽君师之责者,帝未之知也。傥能以仲舒为三公,俾之师保万民;用申公辕因为太常,以明师道于朝廷,则四方风动,化行俗美,汉其三代矣。惜也,帝不用董仲舒之真儒,而劝学之议,乃发于公孙弘。帝之好儒,其叶公之好龙与?”(《通鉴答问》卷4)其实,董仲舒不被重用,也许正因为他是“真儒”“纯儒”的缘故。孔子谓事君:“勿欺也而犯之”;子路谓出仕:“君子之壮也行其义也”;《大学》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史记》说:“董仲舒为人廉直”。是真儒,其生活的目的就是为了“明道”“行义”;是纯儒,其事君的准则就是“廉直”“勿欺”。既为行义,其于财利就会有所不为,董仲舒曾标榜:“仁者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这哪里是好大喜功的汉武帝所欣赏的!既是廉直勿欺,就注定了他不会阿附取容,以博高位。因此,同样是治《春秋》,公孙弘能以“从谀”的手段位至三公,而董仲舒却因“廉直”的美德倍遭冷落。个中三昧,确实是十分值得深玩的。

1.江都相·求而止雨

不过,当年的董仲舒也许并没有想这么多,他还是不远千里地去了。江都王国在今扬州,南临大江,北近淮河,傍带干沟(古运河),东望于海,颇得水陆鱼盐之利,水陆交通极为方便。其地原为吴王刘濞所有,刘濞曾因之以兴叛乱。易王刘非是景帝之子,武帝的同父异母兄弟。景帝时初封汝南王,吴楚七国乱时,佐军有功,改封江都王。其人有才气,好勇力,广治宫室,素来骄奢。迁居东南大邦后,又广招四方豪杰,常有非份之想。作为一个中央派来的诸侯相,董仲舒既要维护中央王朝的利益,又不能开罪于自己的主子,实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但他正心正己,威重自生;又“以礼义匡正,王敬重焉”。当时易壬意高气盛,对董仲舒说:越王勾践依靠文种、泄庸、范蠡之谋,灭掉了不可一世的吴王夫差,三子称得上“吴之三仁”。并说:“(齐)桓公决疑于管仲,吾将决疑于君。”齐桓、越王皆春秋二霸,易王之意欲用董仲舒谋取东南霸业。董仲舒出于“《春秋》大一统”之义,委婉对曰:“夫仁人者,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是以仲尼之门,五尺童子羞称五伯(霸),为(因)其先诈力而后仁义也。”提倡仁义,反对诈力,暗示其霸不可称、中央不可违。《春秋繁露·对胶西王越大夫不得为仁》篇(下引此书,只出篇名),据考即是这次对话的记录。因传抄既久,遂误江都王为胶西王。

董仲舒时刻以“兼善天下”为己任,在江都兴礼乐,致教化,调阴阳,利元元,所作所为,一任皆以利民安邦为本,江都称治,是武帝初年屈指可数的几个以教化治世而又颇有成就的二千石之一。《汉书·循吏传》称:“孝武之初,外攘四夷,内改法度,民用凋敝,奸轨不禁。时少能以化治称者,惟江都相董仲舒、内史公孙弘、倪宽居官可纪。三人皆儒者,能于世务,明习文法,以经术润饰吏事,天子器之。”由于时远事吵,董仲舒在江都的治迹已不可详考,现在记载较多的是祈雨止雨之事。

史汉都说:“仲舒治国,以《春秋》灾异之变,推阴阳所以错行(交感、运行),故求雨,闭诸阳,纵诸阴,其止雨反是(与此相反)。行之一国,未尝不得所欲。”王充亦说:“董仲舒表《春秋》之义,稽合于律,无乖异者。”(《论衡·程材》)意即:考察《春秋》经上所记灾异现象,推导阴阳交感运行的规律,然后根据这一规律来求而止雨。董仲舒在《贤良对策》中就曾揭示:孔子作《春秋》,“书邦家之过,兼灾异之变”。凡是《春秋》所讥刺的,必然有灾害现象出现:凡是《春秋》所痛恶的,也必然有怪异现象出现。他说:“以此见人之所为,其美恶之极,乃与天地流通而往来相应。”人事的极好和极坏,都可以感动天地,引起天变。可见天灾实起源于人祸,人事有失,就导致阴阳失调,阴阳失调就引起风雨失节。反之,如果人事得当,自觉地调节阴阳,那就必然风调雨顺了。基于这样的认识,董仲舒于是制定了一套求而止雨的方法和仪轨。他说:天大旱,是由于阳气太重,求而必须损阴益阳:“凡求雨之大体,丈夫欲其藏而匿,女子欲其和而乐”(《求雨》);多雨,是由于阴气太盛,止而应当移阴而壮阳:“凡止雨之大体,女子欲其藏而匿也,丈夫欲其和而乐”(《止雨盯。此外还讲究同类相感:求雨以水日,止而以土曰:并造土龙,设土坛,穿青衣,舞童子,斋告祷祝,其行近巫,怪力乱神,为孔子所耻言。但是《史记》说他“行之一国,未尝不得所欲”。王充也说他之所为“无乖异者”,确实很难理解。司马迁为当代人记当代事,不应有虚;王充以“疾虚妄”自任,不应传讹。特别是王充,他对董仲舒天人感应说、神学目的论等都进行批判,唯独对求雨的雩礼和董仲舒的土龙求而赞不绝口,多所开说。《论衡·乱龙》曰:“董仲舒申《春秋》之雩,设土龙以招雨,其意以云龙相致。《易》曰:‘云从龙,风从虎。’以类求之,故设土龙。阴阳从类,风雨自至。”又曰。“董仲舒览见深鸿,立事不妄,设土龙之象,果有状也。”在《死伪》《定贤》《案书》等篇,也有分别论述。天道难知,稽之徒劳。但汉代人普遍相信其事,看来其必有因。

2.中大夫·灾异书

不知何故,董仲舒被罢为中大夫。学者推测可能与易王刘非请战有关。《汉书·江都易王传》说:“无光中(六年),匈奴大入汉边,非上书愿击匈奴,上不许。”汉朝自吴楚七国乱后,对诸侯王实行居国食税,不复治民的政策,以免诸侯王形成实力后与中央抗衡。而这位好勇斗狠的江都王居然要求据兵耀武,这哪能让武帝放心呢。因此不仅没获批准,而且还连累董仲舒丢了官。中大夫是郎中令属官,“掌论议,顾问应对”。念及数年来在诸侯国的所见所闻,董仲舒深感诸侯国的桀傲不驯,仍然是破坏“大一统”的潜在威胁。为了警醒人主,他想起了六年前发生的两场大火:辽东高祖庙和高祖陵便殿相继被焚。当时即令武帝大为不安,“素服五日”。董仲舒认为这是不同寻常的灾异之变,上天谴告。于是援据《春秋》,联系实际,著《灾异论》,借天人感应,大谈政治得失。为什么高庙陵寝会被焚呢?是因“高庙不当居辽东,高园殿不当居陵旁”,位置不当,于礼不安。高庙居辽东,在外,象征在地方的诸侯;高陵在关中,在内,象征在朝中的大臣。现在汉家“多兄弟亲戚骨肉之连,骄扬奢侈,恣睢(跋扈)者众。”天灾的意思是要皇帝“视亲戚贵属在诸侯远正(背离正道)最甚者,忍而诛之,如吾播辽东高庙乃可;视近臣在国中处旁近测及贵而不正者,忍而诛之,如吾燔高园乃可。”(《汉书·五行志上》)原来大火的意思在于教汉武帝剪除不庭的诸侯,杀戮不法的大臣!自汉景帝时晁错建议削藩而遭杀身之祸以来,诸侯问题一直是一个既难办,又难言的棘手问题,董仲舒多年为诸侯相,他对诸侯王骄奢跋扈的揭露,并不是危言耸听。他甘冒当年晁错杀身之祸,敬献忠言,体现了一代大儒勇于殉道,直道事人的儒者精神。是十分难能可贵的。

可是,当时汉武帝并不买账,董仲舒因此差点丢了性命。董仲舒属草稿未上,以告发人隐私著称的酷吏主父偃来访,窃其手稿,经他一番歪曲注解,以为“有讥刺”,上奏给汉武帝。武帝下其书于群儒讨论,仲舒弟子吕步舒不知系出师笔,以为“下愚”,于是将董仲舒逮捕法办,“罪至不道”,按律当死。其实董书所言,未尝不是武帝所忧,仲舒之获罪,并不在“下愚”,而于“私为灾异书”(刘向说)而已。汉代善言灾异的,武帝时有董仲舒和夏侯始昌,昭宣时有睦孟(仲舒弟子)和夏侯胜,元成时有京房和翼奉、刘向、谷永,哀平时则有李寻和田终术,他们借经立义,依物托象,幸而言中,仿佛神验一般,受帝王宠爱一时。可是董仲舒被下狱,夏侯胜被囚禁,睦孟被诛戮,李寻被流放……到底天命有没有呢?如说没有,他们何以累言累中呢?如果说有,那天命何以不能保护他的代言人呢?难道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必受惩罚么?原来天命本难知,儒生们大谈天命,不过借以壮胆,为至高无上的君权制造一具精神枷锁而已。君王也要利用它,以给自己君权的神圣增添几道灵光。董仲舒既不是禀承圣命而谈灾异,也不是借言天命来歌功颂德,而是私为灾异,非议时政,这自然怪不得汉武帝不领情了。不过吓吓他已经够了,于是既定其罪,复又下诏赦之,仍以仲舒为大中大夫。董仲舒虚惊一场,总算有惊而无险。不过死的恐惧却让他“于是竟不敢复言灾异”了。却原来天命并不是处处高于王命,其实质倒是王命控制了天命。可是汉武帝这一负气使性的行为,却给他自己带来了不少麻烦。数年之后,胶西于王、赵敬肃王、常山宪王皆多次触犯刑法,滥行淫威,甚至杀人全家,毒死朝廷派去的二千石长官;淮南王、衡山王竟然谋反,胶东王和江都王都知道其事,私下打造兵器,准备起兵响应。事发之后,汉武帝尚念及当初董仲舒的忠言,选派仲舒弟子吕步舒持斧钺(犹后世上方宝剑)处理淮南王案件,步舒依《春秋》之义断之,不需请示,回朝奏事,武帝皆以为是。其时乃元狩元年(前122年),上距董仲舒言灾异仅七年时间,可见董仲舒当时的预告还是很准确的。

3.胶西相·公孙弘

董仲舒自大中大夫,又曾出为胶西于王相。这次出相还与董仲舒的学友——公孙弘有关。公孙弘是齐人,早年放猪于海上,是个猪倌出身。年40余乃从胡毋生学《公羊传》,与仲舒同治一经,算是同业。建元元年武帝诏举贤良,他应征对策,被录为博士。其年纪已经60。因出使匈奴不称圣意,免职家居。无光五年,再举,对策第一,再为博士,后历内史、御史大夫,位至丞相。公孙弘是第一位儒学丞相,这标志着儒学在汉代统治地位的确立。他为相之初,董仲舒曾致书,希望他“大求贤之路,广选举之门”,礼贤下士,精心考绩。史载公孙弘“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于是公孙丞相东阁延贤,与燕昭王的黄金台一样,成为求贤佳话,流芳百世。公孙弘为人又极简朴,“为布被”,“食一肉”,“脱粟饭”,一时竟誉为贤相。他对儒学在汉代的发展也作出过重大的贡献。是他上书武帝为博士置弟子名额,专教士子以儒学。秦及文景虽设博士,但只掌问对,而不从事儒业;汉武帝建元五年“置五经博士”,以儒为业,但不收徒;公孙弘建言之后,中央专为博士置定员,以儒学授徒;并年考月课,择优授官,使儒学迅速普及开来,也使儒生获得实惠。董仲舒对策在理论上为儒学的推行扫平了道路,但具体实施,却是公孙弘为相期间完成的。他与董仲舒的关系当初也不错,公羊学在汉代走红,即是公孙、仲舒二人联手的结果。史说汉武帝曾令董仲舒与瑕丘江公辩论《公羊》、《谷梁》二传优劣,董仲舒长持论,善著文,而江公却呐于口,不善言。加之当时公孙弘为丞相,在整理辩论稿时,袒护董仲舒,使公羊学大获全胜。汉武帝于是“尊公羊家,诏太子受《公羊春秋》”(《儒林传》)。公羊学在汉代获得独尊地位,也是董仲舒为其制造理论,公孙弘为之实行的。他们的关系有点像韩非和李斯,汉人说:韩非著书,李斯为相;韩非立说,李斯实行。李斯为学不及韩非,忌其才,谮之于始皇,韩非遂毙命于狱中;公孙弘为学也不及仲舒,故排之于朝廷之外。史说公孙弘为人善谀,“希世用事”,从前辕团曾警告他“勿曲学以阿事”(同上)。但儒学要服务于社会。不“曲学”是办不到的;要想混迹于官场,不“阿事”也是办不到的。他知道怎样作官,更知道怎样取悦于武帝。“朝会议事,不面折廷争”,曾与汲黯等相约议事,等到武帝面前,尽背前约,一切顺从皇上旨意。天子见他为人谨慎,辩论有余,但又不迂腐不过激,像个长者,且熟悉文法吏事,“缘饰以儒术”,遂大悦之(《史记·公孙弘传》)。在儒者中,他是善谀者;在善谀者中,他是儒者。在这两类人中他都占有优势。明习儒学,满足了武帝好文的爱好;善于吏事,满足了为官的条件;而阿事善谀,更满足了人君的虚骄心理。故为官累迁,至于三公。这当然与“为人廉直”的董仲舒格格不入,曾斥之为“从谀”。“谀”是公孙先生高出伦辈的看家本领,董仲舒的指责无异于削夺他的饭碗,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汉书·冯衍传》说:“董仲舒言道德,见疾于公孙弘。”一个讲儒术以道德为宗,一个研儒术为了“希世用事”,宗旨不同,难怪公孙弘不高兴他了。再加公孙先生为人又有点忌贤妒能,外党内刻,凡是与他有仇隙的人,表面上与他情好无隙,亲密无间,私下却设法报复,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主父偃被杀,董仲舒被迁于胶西,都是他的杰作。

胶西王刘端,也是武帝的同父异母兄弟。其为人“强足以拒谏,知足以饰非”,行为怪僻,阴狠险毒,相二千石至者,若奉朝令行事,他就暗中寻找过失来陷害之,有的甚至被毒死;若与他同流合污,又难逃朝廷的惩罚。小小胶西国,竟是出生入死的鬼门关!汉武帝正为派不出恰当的相国发愁,公孙弘适时进谏说只有董仲舒符合条件,欲假手于胶西王除掉骂他“从谀”的人。理由也是冠冕堂皇的。董仲舒此去定是凶多吉少。好在胶西王久闻董仲舒是正直的大儒,一善待之”,并不为难他。《汉书》说:仲舒“凡相两国,辄事骄王,正身以率下,数上疏谏争,教令国中,所居而治。”在胶西为相,不异于虎穴栖身,与狼共舞,久必获祸。仲舒恐日久生变,遂以老乞归。

罢相家居,董仲舒已年逾古希,穷居陋巷,依仁游艺,“终不问产业,以修学著书为事”。但他并没有高蹈肥遁,不问世事,而是魂牵斯文,忧国忧民。朝廷凡有大事,常下诏垂问,刘向说:“(仲舒)以老病免归,汉有所欲兴,尝有诏问,仲舒为世儒宗,定议有益天下。”(《汉书·刘歆传》)甚至有的刑事案件也派使者和延尉张汤前往董宅,“问其得失”。董仲舒引经据典,一一作答,皆有条理,共决大案要案232件,后编为《春秋董仲舒决狱》一书,成为汉晋之间司法断案参考的经典文献。他还常常就重大时政发表看法,上疏献计献策。关中民不好种麦,他根据《春秋》他谷不书,至于麦禾不熟则书的通例,建议多种冬小麦,以避饥荒。针对“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现象,建议限民名田(占四),抑制土地兼并。他揭露西汉社会“力役三十倍于古”,“田租口赋,盐铁之利,二十倍于古”的残酷现实,要求统治者“薄赋敛,省徭役”,“盐铁皆归于民”(《汉书·食货志》)。当时武帝外事四夷,特别是与匈奴的战争,使天下虚耗,户口减半。目睹那一场一场痛苦的较量,董仲舒也进行了自己的思考。他认为:“义动君子,利动贪人”,对于像匈奴这样的贪人,他主张“与之厚利以没其志,与盟于天以坚其约,质其爱子以累其心”。使其进有所贪,退有所忌,庶几可达到“胡马不窥于长城,羽檄不行于中国”,与邻为睦的目的(《匈奴传》)。凡此等等,涉及政治、经济、军事、刑法、外交等各个方面。有的建议得到武帝采纳,施惠于民。

他就是一个典型的忧患型人物,进亦忧,退亦忧,就像范仲淹说的那样:“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是自孔子以来就形成的中国儒者人格,当然也是被誉为“统儒”的董仲舒的天性。这种忠君、忧国、爱民的忧患,一直伴随董仲舒终生,直至死而后已。

班固叙传赞曰:“抑抑(严谨)仲舒,再相诸侯,身修国治。致仕悬车,下帷罩思,论道属书。谠言访对,为世纯儒。”实为公允之评。

约太初初年(前104年),董仲舒以年老,寿终于家。葬于西安城内胭脂坡下。汉武帝曾从此经过,特下马步行以示敬重,一时文士,莫不下马,故谓之“下马陵”,语讹为“虾蟆陵”。

仲舒死后,家徙于茂陵,其子孙皆以儒学至大官。其弟子作官的至为命大夫,其为郎、谒者、文学掌故等官者以百数。不愧为一代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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