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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宗上师应禁绝肉食
来源:藏密素食观 作者:索达吉堪布

对出家人或在家居士来说,清净的蔬菜等素食不仅可令自己健康长寿,更可使他人对佛法、对佛教徒生出好感,因教人食素无疑是佛教清净世道人心的努力方向之一。特别是那些生活在物欲横流的大城市中的芸芸众生,看到佛教徒的清净饮食,自然就会生出向往、敬慕之意。如果某些上师及其弟子,以禅定需要、闭关使然等似是而非的理由,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废弃食素的优良传统,把自己的饮食习惯沦落到一般饕餮之徒的档次、水平上,这只能使那些原先还对佛法抱有一丝好感、好奇的人士,迅速退失信心。此时,即就是这些食肉者拥有众多功德善行,普通凡夫也不愿对其再作更进一步的了解、认识。
  古往今来的众多事例都印证了上述观点的正确,发生在藏地的一些公案也概莫能外。雪域的很多在家人在见到出家人不吃荤腥后,都对其生起了强烈信心,并发愿希望此传统也能在自己的居住地弘扬开来。嘎当派的两位上师香顿、香秋桑波就是这方面的表率,他们以自身的实际行动演绎了佛教的慈悲本怀。
  香顿与香秋桑波某次曾结伴前往丹吉地方,途中偶遇了一群贩卖茶叶的商人。两人便向众商人化缘乞食,一位来自康巴地方的茶商就向两位上师供上了一截已经风干的动物下半身干肉。谁料香秋桑波一见竟立刻感慨万千地议论道:“哎呀!这是我们母亲的下半身啊!看来已经放了很长时间了。作儿子的,谁敢放肆、无耻到连母亲的肉都要下肚的地步呢?我们出家人如果再吃这块肉,那就与豺狼、恶狗无有两样了。”言毕,香秋桑波即开始念起“嗡!更嘎呢更嘎呢”等咒语,同时满脸呈现不悦之色。
  康巴茶商顿时大惊失色,向香秋桑波顶过礼后,他收拾起干肉,急急忙忙落荒而逃。香顿目睹了整个过程后就笑着对香秋桑波说:“你从小就拥有深具信心之父母的关爱,一直未曾目睹过城中人的恶行;加上很早就在大善知识前出家求道,后来又精进不懈地观心修心,故现在能拒食母亲身肉,此种品行实乃罕见稀有。而像我一般的年长者,已阅尽人间沧桑,什么样的人情世故能躲得过我们的眼目啊?……”
  正感叹时,另一个康巴老年人又围了上来,他恭敬地询问两位上师道:“你们二位出家人是哪个教派的?”香顿回答说:“我们是嘎当派的出家人。”那位康巴老人听罢即由衷地赞叹道:“嘎当派的上师确实是值得信赖的皈依处,但愿康区将来也能有一所属于嘎当派的寺庙!”如其所愿,据说康区后来果真就出现了嘎当派的庙宇。不仅如此,不吃肉的风习也日渐在藏地风行起来。
  所以我们说,身为出家人,一定要想方设法维护、保持住别人的善根与信心。在家人,特别是城市里的在家人,他们的信心本来就很脆弱。如果出家众,尤其是上师,行为再不检点,连吃肉这一陋习都无法克服,那么那些人好不容易才生发出的一点点对佛法的信心苗芽,很有可能在一瞬间就被摧毁殆尽。而戒律中早有明确规定:使在家人不生邪见是出家者最重要的职责、任务。既如此,那些虽经思前想后、辗转反侧之斗争过程,但仍下不了决心一生禁肉之流,不如捧着自己的肉碗,躲在一处阳光照不见的阴暗角落,自顾自偷偷吃肉算了,免得稠人广众之中吃肉既引生别人的邪见,又毁坏别人的善根!
  虽说在佛陀制定的戒律中,并未特意规定出家人不得食一切肉,但我们必须清楚,所谓戒条乃是就普遍状况大体归纳而言,实际上,戒律中未遮止的地方尚有很多很多。如果身为出家人,反而想方设法地钻戒律的空子,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的贪心寻找遮羞布,甚至不惜断章取义般地歪曲戒条,此种出家众恐怕难当续佛慧命的重任吧!
  对大乘佛法稍有了解之人想必都清楚,佛陀在大量的显密经典中都严格遮止了一切方式的肉食。以之比照当前的社会现实,我们会发现,尽管目前活跃在各大城市中的很多大法王、大活佛、大瑜伽士、大喇嘛、大堪布们,乃至一些尚不为人所知的小扎巴们,纷纷以各种方式,甚至包括大规模放生的方式在弘法利生,但如果他们本人尚不能戒肉断荤的话,那么他们所可能起到的表率及号召作用,无疑将大打折扣。
  汉地的很多佛弟子,原本已食素多年,但在接触了个别来自藏地的上师后,他们竟相继开荤起来。用这些人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上师先吃过肉,自己马上就可以跟进了。这种现象当前已十分普遍,其实这完全是师徒错解佛教教义所致。弟子如果破戒、犯戒,上师加持一下,弟子的戒律就可得以清净;或上师加持后,弟子就可以被开许触犯、违越佛陀所制戒条,这种规定即便查遍律藏,也了无觅处。若非如是,则杀生等恶行,只要上师“加持”片刻,弟子即可以为所欲为、放胆去做,这样一来,整个佛教的尊严与生命又将从何得以体现?
  有些弟子在看到上师吃了第一口肉以后,自己便按捺不住,急急忙忙也把筷子伸向肉碗。他们的头脑似乎很简单,自以为上师的一切行为都是自己可以不加选择、随意仿效的对境。严格说来,如果上师是一位大成就者的话,他吃肉可使被吃的众生得到超度;而那些亦步亦趋的弟子们,修行既达不到上师的境界,食肉的果报便只有自己承当了。
  也许有人会说,不是不想吃素,只是吃素面临的实际困难太大了。对此可以回答说,即使吃素有可能碰到天大的困难,也一定要咬牙硬挺过去,因为没有什么东西能与众生的生命一较轻重,故而在拯救众生生命的过程中,一切所谓的牺牲都是值得的,克服困难的一切举动也都是天经地义的。
  我就认识这么一位政府官员,她已吃素很多年了,每逢大小宴会,桌上摆的基本上都是荤菜。除了正餐前的几道开胃小菜,诸如榨菜之类的咸菜以外,她几乎没什么东西可以下肚。但她却没有丝毫怨言,反而对那些一再劝酒劝菜的人们说:“医生说我不能吃肉,否则会吐血,搞不好还有生命危险!那样岂不扫了大家的兴?”我认识的这位女士就这样以方便语坚持吃素了多年,此种行为风范确实值得我们大家效仿。
  若与汉地相比,印度、不丹、藏地等一些地方,在吃素这方面历来做的都比较差,特别是在藏地的某些地区,僧人吃肉的现象依然比较普遍。这种状况的形成是历史习惯、地域特征、气候特点等多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但是我相信,不论造成吃肉这一习俗之流行的原因有多么复杂,通情达理之藏人大多不会把吃肉当成是本民族可以自傲于世人的一项光荣传统。印度的阿兹ra当年在入藏后也曾目睹过部分藏人食肉的场面,他对此议论道:“雪域的修行人整体来看,无论在行为等哪方面都堪称优秀。不过遗憾的是,个别地方仍有修行者食用肉食,这一点不能不说是一处瑕疵。”
  我们必须清楚一个事实,即不论是出家人还是在家居士,食肉的果报都非常惨烈。著名上师蒋阳嘉措就曾说过:“万法皆依缘起性而产生。食肉者、杀生者均因缘起力聚集、现前,故最终现出食肉、杀生之果。依靠此种缘起,杀生、食肉之异熟果报决定成熟,唯大小有别尔。此说从何而来?嘎当诸上师皆云:‘食肉者亦有杀生之同分罪过,因大小乘均遮止故。’故云修行者理应断除食肉之行为。”
  如今的藏地个别地区,一些出家人,包括某些原先在汉地出家、后又来到藏地的汉族出家众,当他们以前身为在家人时,曾染有吃牛肠、香肠等动物肠子的习惯,出家后积习难除,竟还要求家人给自己继续邮寄、捎带此类肉制品。真是该寄的经书法本想不起来让人寄,不该寄的这些不清净的食物倒源源不断地令人寄来。殊不知食用动物肠子等食物,过失很大,《宣说因果经》中对此问题阐释道:“食狗、猪等肠,来生堕于粪便盈满之地狱;食鱼、捕鱼,来生堕于宝剑林立之地狱。”是故信奉因果者,理当对此理审慎思维、再三权衡,务必力求早日清净前世今生之种种垢染。
  如今的很多僧人,出门时大多带有种种洗脸用具,借以洗净肉身污秽,这在显密戒律中都是开许并提倡的。不过对修行者而言,最重要的应该是清除心相续中的染污。阿底峡尊者就曾说过:“需净除内在之五毒垢染,以及外在之不净污秽,亦需净除懈怠、平庸等垢染;平日尚需净除食肉饮酒、啖尝葱蒜之垢秽。”
  佛经中就有这么一个公案,可以让我们对饮酒食肉的过患有所认识:燃灯佛时,在一名为支恰的城市中,一对长相庄严的夫妻却生下一个相貌其丑无比的儿子:此子眼睛血红,獠牙凸出,从很小时候起就喜欢将小虫等物撕扯成一段段后生吞进肚。待其长大成人后,又酷爱打猎、捕鱼,每次围猎时都要尽其所能、将捕猎范围内之众生杀光尽净。不仅嗜杀如是,其人尚嗜酒如命。后因心脏病突发猝然离世,死后便直堕地狱。所堕地狱中有众多猛兽争相啖食其肉,而狱卒亦以燃烧、沸腾之铁水浇灌其口。此人此时方痛苦不堪地承认道:“以前我食别众身肉,现在轮到猛兽反过来吃我的肉;都因我生前血肉不断,故现在才遭别众啃食。当初大开杀戒时,只觉食肉爽快无比,肉香溢口;及至如今感果方知,食肉之报实在惨痛猛烈。又因我生前素贪杯中物,故现在感得令人恐怖颤栗之狱卒时时以铁水灌口。皆因当初随意残害生灵,故现今招致别众随心所欲地加害于我。饮酒时只觉痛快淋漓、酒香四溢,感果时方晓因果不虚、其报酷烈。”此人从地狱中暂得解脱后,又趋于饿鬼道中感受苦报。
  正因为杀生食肉会感致如此严重的恶果,故当我们下定决心戒除荤腥后,其间不论遇到多么大的违缘,甚至遭遇病痛折磨时,也要把吃素这一决定坚决贯彻、执行下去。作为欲界众生,眼见新鲜血肉纷呈面前,自觉或不自觉地,其贪心就会被引发出来。此时,我们应多多观想血肉的本来面目,多多思维食肉所可能导致的来生果报,总之,应想尽一切办法遮止自己的食肉贪念,万不可为贪一口之利,就将多生累劫的命运、福报弃置脑后。即就是在生病时,而且医生也已说过,必须食用某些动物器官或骨肉以促进病体康复,我们还是不能轻率地向众生举起屠刀。世上的药有万万千,为何一定要把别的众生的躯体、生命拿来为我们人类充当健康的牺牲品?
  佛经中还有这么一则公案,也许可为上述观点提供最好的注脚。
  嘎达亚那尊者生病时,医生也建议他食用一些动物血肉。但尊者却斩钉截铁地回绝说:“食用众生血肉有违我佛戒律,我死也不会破戒开荤。”
  另有达隆噶举的创始人达隆扎西巴(1124-1210),身为藏传佛教的一代高僧,也力主断肉食素。这位大成就者曾依止过多位大德,当其三十九岁时,终在布多瓦住过的地方建起了如今的达隆寺。当他临近圆寂时,有人建议在他所喝的汤中加入一点儿牛油,达隆扎西巴知道后就断然拒绝道:“我一生都未曾沾过荤腥,现在已近命终,吃荤又有何用?!”他就这样以决绝的素食态度走完了自己清净的一生。
  在藏地,这样的大成就者还有很多,比如阿底峡尊者以及直贡噶举的创始人——觉巴仁波切,在举行会供时都是以糖、蜂蜜来代替肉类供品,以牛奶、酸奶替代会供所需之酒。阿阇黎译师得知后不禁由衷赞叹道:“密宗中原本确有在会供中使用酒肉的习俗,但有些人却往往在会供过后自行食用这些供品。为满足自己的贪心,他们在坛城上摆放酒肉,举行过相关仪式后,即以酒已被加持过为由,将之倒入很多容器中分享。结果多有人众饮用后沉迷、陶醉,甚至发疯,此种不明佛理之现象在众多地区都曾出现过。”
  若仔细推究一下,我们会发现,密宗中从未开许过以贪心行会供的做法;而且密宗还认定这种行为有很大过失。对密宗一无所知之人,根本不懂密宗的有关戒律,倒是无师自通地创造出以血肉供养、完后自己又方便享用血肉供品这一规则!除了愚痴与贪婪,恐怕再也找不出此种行为背后的第二点原因了。
  吾等大师释迦牟尼佛不仅相续洁净无秽,为利益众生,因地时他尚将自身血肉筋骨、头目脑髓无数次布施过。尽管我们这些后学者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佛陀的追随者,但在实际行动中,非但不利益众生,反而还要享用众生血肉,这不是典型的心口不一、言行分裂吗?难道这也是佛陀亲口教给我们的修行准则?
  真希望我们都能牢记阿弥陀佛的化身仲顿巴大师所说的这句话:“本应以自身血肉行无贪布施,若反食父母血肉,此种修行人何处可寻?!生生世世都将偿还命债,到时何人能无后悔之意?”怕只怕到时悔之晚矣!
  有些修行人之所以不放弃肉食,还有一点很重要的原因,即他们认为吃素只是显宗独有的要求与习俗,密宗并不讲究、看重吃素与否。不仅如此,他们还错误地以为,修学密法必须吃肉,否则根本无法获得究竟成就。目前来看,这些观点可谓流传甚广,影响面极大,因此需对之仔细观察、探究一番。
  在各大密续中,从未见过吃肉可使密法修炼者获致成功这一说法。相反,众多的密宗修法仪轨中都强调说,行者若食肉,则很难获致成就。从下面这则基本上每个藏人都耳熟能详的故事中,想来明眼人一定会得出有关吃肉是修行成功的保障、还是修行道路上的最大违缘这一问题的答案。
  藏地有两位修行人分别苦修马头金刚、金刚亥母的本尊修法,经过长年苦练、即将获得最后之成功时,他们一不小心竟吞食了马肉、猪肉,这下功亏一篑,两人眼看就要到手的成就最终彻底泡了汤。
  就一般状况来说,藏传佛教的所有教派,在修习生起次第及圆满次第时,大都会将时轮金刚当作普遍修法。此时轮金刚法门实为释迦牟尼佛临近涅槃时,在根基相应之弟子前亲口宣说的密续法要。而《时轮金刚无垢光释》中说的明明白白:“密乘瑜伽士理应了知,世尊并未开许肉食,因血肉需赖杀害众生而得。若无人食肉,则无人会损害众生以供肉食;无有食肉者,何来无辜被害者?无有食肉者,杀生之屠夫又何以应世?只因食肉者众,故杀生者方有糊口之可能。”
  藏传佛教历史上最著名的一生成就者米拉日巴尊者也曾说过:“杀害无辜众生仅为自己能享用其血肉;又贪爱饮酒,只为杯中物能引人沉迷、陶醉,凡此种种皆已具足堕落复活地狱之缘起。虽眼根齐备,奈何却直堕恶趣深渊,诸人天众生因此不能不引以为戒。即便一根刺扎入身中,其疼痛也不堪忍受;杀害众生而食其肉,被杀者之苦痛又何堪言表?来生堕入复活地狱后,必将感受难以忍受之痛苦——浑身烈焰熊熊,其景象实乃惨不忍睹。”
  正因为因果真实不虚,故已发了菩提心者,不论汉、藏,都应该将食肉的过患铭记于心。《学集论》中的这段文字,实在值得每位修行人认真体味,斟酌再三:“应以合理、适宜之药物养护身体,不得随意食用鱼肉等肉食,因《楞伽经》等经典数数遮止故。身为具悲心之菩萨,理应禁绝一切肉食。”从培养、护持慈悲心的角度出发,宗喀巴大师的上首心子克珠杰在其所著的《三戒论》中也这样论述道:“发菩提心者一般不应食肉,无论在家、出家之菩萨,均应断除荤食。故大乘比丘、沙弥及国王、大臣、长官,以及在家女众,应一律禁绝肉食。”
  透过这些大成就者的语言文字,我们可以看出,如果自己原本就是一名凡夫,食用众生血肉后根本无法将之变为甘露,或使所食众生得到超度,那就别盲目追随一些圣者超凡脱俗的行为,因为因果自负,杀生食肉的果报决不会因了你跟着别人行事就将你轻易放过。所以,观察自己的心相续才是最重要的,而密续及密宗各大祖师对吃肉问题的阐述,才是衡量自己相续的唯一准绳,也是决定自己行为方式的唯一指导思想。
  其实,藏地的很多高僧大德都在其论典及实际行动中提倡并身体力行素食这一做法,只不过因雪域地处青藏高原,由于交通不便、气候恶劣等因素的影响,高原外的人们大多半是想象、半是想当然地以为,所有生活于这片土地上的喇嘛各个均以肉食维持生命。这实实在在是一种误解!只要翻开藏民族、藏传佛教的历史一查,相信人们马上就会从中看到一大批恪守素食原则的历代修行者。再对照当前藏区修行人的实际饮食状况,你会立刻发现更多的素食者。修持藏密之人,原本就对大乘佛法推崇备至,精研经论的他们又怎么可能忽略掉大乘教义对断肉问题的阐述?每一个依教奉行的真正藏密行者,又怎么可能不把佛陀对这一问题的教言落实在自己的实际修为中?不过藏地的食素乃是基于自觉自愿的原则,并不似汉地那般由于梁武帝的规定而成为一种出家人必须遵守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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