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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宾燕违俗之疑(凡四辨)
类别:辨惑篇 作者:怀西居士

[问]亲朋在座,蔬食不可成欢;胜友谈心,嘉肴方足明礼。为物类而废宴享,非通论也。[答]其人而为善士,则必喜我戒杀,必不疾我之慢。其人而疾我之慢,则必口腹之小人。慢之亦无不可。冒重罪而奉他人之口,吾弗为之也!

[问]嘉宾燕会,大礼所关,肴核简略,其如礼教何?[答]礼与其奢也,宁俭。食前方丈,仁人之所不为也。人而不仁,如礼何?

[问]燕会竞为奢靡,目下已成风尚,纵欲挽回,孤立无助,奈何?[答]既不能挽回风化,独不可自善其身乎?举世皆浊,吾独清;众人皆醉,吾独醒,方称勇毅丈夫。若随俗迁流,以顺为正,则妾妇之道耳。

[问]宾至特杀,固当戒矣。倘亲朋猝至,不及取办于市廛,若何?[答]“既持杀戒,则肃宾(*款待宾客)之物,自当早为储蓄。客至而忧失礼,皆平日轻视物命所致耳。愿云禅师偈云:“千百年来碗里羹,怨深如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半夜声。”宴客者,宜书之座右。

【白话译文】

问:“有亲朋在座,若只用蔬食招待,未免过意不去。好友来谈心,总该略备嘉肴,才算尽我礼节。若为爱护物类而废除设宴飨客,实在难于令人接受啊!”答:“亲朋好友若是仁人善士,则必定因我戒杀而高兴,绝不会嫌我怠慢。若因为以疏食待客而嫌我怠慢,则必是贪图口腹之小人,即使怠慢了他也无不可。冒杀生之重罪而去满足他人之口腹,这是我所不为之事。”

问:“设宴款待嘉宾,事关礼节。若菜肴过于简略,礼教上行不通啊!”答:“孔子说:‘礼与其过于奢侈,不如节俭。’吃饭时,即使面前摆满珍馐佳肴,仁人也不会为之动容。人若没有仁爱之心,礼节对他有何意义?”

问:“现今宴会竞相较量奢侈靡费,已成风尚,纵然有心挽回,怎奈孤立无援。该如何是好?”答:“虽不能挽回风气,难道不能独善其身吗?举世皆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才称得上勇毅大丈夫。若随波逐流,以顺从他人为是,则是妾妇之道啊。”

问:“为款待宾客而特意杀生,固然当戒。倘若亲朋不期而至,来不及去市场买菜,该怎么办?”答:“既然已持杀戒,则招待宾客之物,自当早为储备。及至客来,为忧虑失礼而又不得不杀生,都是平时轻视物命所致。愿云禅师有偈说:‘千百年来碗里羹,怨深如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半夜声。’经常宴请宾客者应将此偈书于座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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