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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池笛声
来源:现代散文欣赏 作者:聂索

人民音乐家聂耳之墓坐落在昆明的西山之巅,面临碧波荡漾的滇池,俯瞰四季开花的春城。每年前往墓前凭吊的人多得不可胜数,去年,日本藤泽市市长叶山峻先生带着一个代表团专程来到昆明,在聂耳墓前表示敬意。大家也许会问,聂耳墓为什么会在昆明西山?

原来聂耳在少年时期就喜欢音乐。他家隔壁住着一位木匠师傅,每当夜幕降临,这位劳动者总爱坐在门口,用一支短笛吹奏各种山歌小调。笛声传来,聂耳似乎听到了欢乐的笑声,哀怨的泣诉,愤怒的呐喊。他跑到师傅跟前,坐在石阶上,手托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侧耳倾听。木匠师傅指着短笛问他:“小鬼,你对这个感兴趣?”聂耳恳求说:“师傅,您吹得太好了,能教教我吗?”木匠师傅点点头,收了这位未来的大音乐家做徒弟。

聂耳家里很贫穷。妈妈为了送他上小学,变卖了家里唯一的一架八音闹钟给他做学费。聂耳学吹笛子的心情这样殷切,妈妈十分了解,便向亲友借钱买了一支苏笛给他。从此,聂耳就在木匠师傅的指点下勤学苦练。

有一天,聂耳和他的哥哥来到西山游玩。哥哥跑去攀登龙门,聂耳却独自站在一棵大青松下吹起笛子来。他一会儿吹奏《三蝴蝶》,描摹蝴蝶翩翩起舞;一会儿吹奏《梅花三弄》,描摹红梅斗雪争艳。他还吹出了自己心底的歌声:愿我能够多长两只耳朵,听到世界上的各种声音;愿我能够用自己美妙的音乐,讴歌可爱的家乡,可爱的湖光山色……

太阳偏西了,天边忽然阴云密布,洒下了米粒般大的雨点子。聂耳却愈吹愈起劲,一点没有觉察到。哥哥从龙门下来,看见他站在雨中吹笛,不由得大吃一惊,就一个箭步跑上去,替他撑着雨伞,让他尽情吹奏。那悠扬的笛声,迎着滇池上点点归帆,仿佛在慰问那些勤劳的渔民:你们辛苦啦!

因为聂耳从小爱西山,人们就把他的骨灰葬在这里。聂耳虽然逝世四十多年了,可是,当我们今天站在他的墓前,仿佛还能听到他少年时代那悠扬的笛声。连滇池的波浪也好象在敲击节拍,连西山的松涛也好象在和声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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