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
学、道、立、权,四个境界,层次分明。学是各种学问。道是修行圣人的大道。立是修道而能立定根基。权是推行大道而能通权达变。
求学的人多,修道的人少,所以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适字作之字讲,之就是往,适道就是往道上走,也就是修道。同是修道的人,未必都能立道。孔子十五岁志于学,三十而立。普通人修学几十年,不一定就能立,可见其难。所以,可与适道,未可与立。纵然可与立,然而讲到行权,则须随机变化,变的结果,恰好与道相合。如果没有权变的智慧,决定办不到。所以,可与立,未可与权。
【‘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前四句是逸诗,子曰以下两句是孔子论述。何晏集解以此解释前面‘未可与权’的道理,因此与前合为一章。宋儒苏东坡以及朱子都不以为然,而另分一章。
何氏解释,唐棣之华反而后合,也就是先开后合,与众花不同,由此比喻行权,先反而后顺,学者如照孔子的意思能从这反字思考,便知行权之道并不在远。
苏氏以为,诗的意思是思得贤人而不能得,孔子论其未思之故,能思,则贤人何尝在远。朱子以为,孔子借这四句诗表示‘仁远乎哉’之意。
汉宋学家各持不同的见解,一直没有定论,愈到后世,愈难折中。今且从分章讲,特别注意‘未之思也’的思字,所思的对象无论多么遥远,一思便在眼前,学得这个字,修道便有大用。
【蕅益论语点睛补注】
子曰。可与共学。未可与适道。可与适道。未可与立。可与立。未可与权。
连说三个未可。正要他勉到可处。
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此与思无邪一语参看。便见兴于诗的真正学问。亦可与佛门中念佛三昧作注脚。卓吾云。人之所以异于禽兽。全在思。人之所以可为圣贤。全在思。故力为辩之。不但为一诗翻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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