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管愿不愿意,几乎每一个人总会遇到。况且,痛苦是客观的,具有存在的必然性。痛苦有其特定的空间局限性和时间变动性的特点。这些特点决定了它可以摆脱,可以战胜,以至可以转化为一种力量。也正是由于这些特点,决定了并非一切不幸都是痛苦,一切痛苦也并非都是不幸。问题是怎么控制和利用,也就是驾驭痛苦。正如犹太教牧师古许讷在他的畅销书《好人遭受不幸时》中所说: “我们必须摆脱那些以过去的痛苦为中心的问题,例如‘为什么发生在我身上’之类的问题,改为提出展望将来的问题,例如‘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我该怎样应付?”
一个人如果能够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出来,其痛苦就会自然地在自己的掌握中。但对于痛苦的过程,各人必须以自己的方式去度过它。因为要把心灵的创伤医好,最重要的就是要积极采取某种行动,而这种行动也就是对痛苦的控制和利用。
痛苦的控制无非就是两点: 一是摆脱,二是引导。摆脱痛苦最成功的办法就是寻找慰藉和转移注意力。但摆脱痛苦需要时间,痛苦必须用时间去克服,至于时间的长短,就要看痛苦的程度和情形而定。必须应该注意的是,不管是哪种情况,如果对身处痛苦之中的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认为他们应能够驱逐一切失眠、焦虑、恐惧、愤怒、自思和自疑等痛苦症状和“迅速恢复正常”,则往往会使他们感到彷惶、内疚和失去自信,令痛苦的过程更加长久、更加难以结束。痛苦的极至便是解脱。对于痛苦来说,往往获得解放的门径,也就是脱离痛苦的门径。所以,在痛苦阶段恰恰是在似乎一切行动将完结的时辰,新的力量诞生,给你产生莫大的支助,正是痛苦合理引导的结果。人生的痛苦并不是所有的慰藉和注意其他事情而能替代的,而是需要朝人生有利的方向发展。这种发展,就能从痛苦之中痛苦个够,从而去发现和挖掘蕴藏在痛苦之中的美。
人生就是这样,前我而去者已去,后我而来者会来。生活在这个时代必须要负有这个时代的使命。虽然最害怕痛苦,最想躲避痛苦,但它又必定要降临人间。我们虽然无法阻止它降临,但我们完全可以利用它、开发它,这一点,从痛苦是一种驱力、一笔财富之中可得到答案。
波兰有一个叫维托·佛兰克的人,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德国纳粹关押在集中营里,所经历的痛苦极难描述。他在集中营里虽饱受痛苦,却坚守着一种幻想,从而使他因而得到了一种力量。他想像着自己在战争结束后站在一班学生面前,对他们解说在痛苦中可以找到的意义。他决定要把他身受的种种痛苦记住,将它们化成有价值的东西。果然,当他获得解放后,他用自己的言行帮助许多人在痛苦的逆境中生存了下来。
一个人要独立,就非要痛苦不可,一个人要造就一番事业,也非要痛苦不可。利用痛苦无非也就是正视痛苦,从痛苦之中崛起,以至造就帮助自己。
必须应该在此提出的是,宗教所宣扬的痛苦 (特别是佛教) 是一种对痛苦的回避和退缩。它不可能使信徒酿生一股驾驭痛苦的力量,反而是采用诸如自制、拒绝物质福利和感官上的享受,忍受环境的压迫,千方百计地自我折磨的荒谬绝伦的所谓“苦行”。我们宣扬的对痛苦的驾驭却是对痛苦的一种正视和合理利用,因而与宗教是有质的区别的。
· 下页:怎样解除考生的紧张心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