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甘泉县志》)
元秦昭,扬州人,弱冠游京师,已登舟矣,其友邓某,持酒送行。正饮间,忽抬一绝色女子至。邓令拜昭,曰:“此女系仆与某部某大人所买之妾,乘君之便,祈为带去。”昭再三不肯。邓作色曰:“君何如此其固执也?即不能自持,此女即归于君,不过二千五百缗钱耳。”昭不得已,许之。时天已热,蚊虫甚多,女苦无帐,昭令同寝己帐中,由内河经数十日至京。以女交店主娘,自持书访其人。因问:“君来曾带家眷否?”昭曰:“只我一人。”其人勃然愠现于面,然以邓某之书,勉令接女至家。至夜,方知女未破身。其人惭感不已,次日即驰书报邓,盛称昭德。随往拜昭,谓曰:“阁下真盛德君子也,千古少有。昨日吾甚疑之,盖以小人之腹,测君子之心耳,惭感无既。”
[按] 秦昭之心,若非了无人欲,浑全天理,与此绝色女子,日同食,夜同寝,经数十日之久,能无情欲乎哉?秦昭固为盛德君子,此女亦属贞洁淑媛。懿德贞心,令人景仰。因附于此,用广流通。民国十一年壬戌,释印光识。
【白话译文】
元代秦昭,扬州人。年轻时到京城游学,已登船即将出发,其友邓某,置酒为他送行。两人正饮时,忽有轿抬来一绝色女子。邓某令其拜见秦昭,说:“此女是我为京城某大人所买之妾,乘君之便,祈为带去。”秦昭再三推辞。邓某变脸说:“君为何如此固执。纵使你不能把持,此女就送给你。不过两千五百缗钱而已。”秦昭不得已,只好答应了。当时天气已热,蚊虫很多,此女没有蚊帐,难以忍受蚊虫叮咬之苦。秦昭只得让她同住自己帐中。经数十日,到了京城。秦昭让旅店老板娘代为照看此女,自己持邓某之信去访那位官员。见面后,官员问秦昭,君来京城曾带家眷没有。秦昭说,只我一人。其人听后脸有怒色,但因邓某之信,勉强接女至家。到了晚上,方知女并未失身。其人感慨惭愧不已。第二天即写信告知邓某,称赞秦昭品德高尚。遂又拜访秦昭,说:“阁下真是盛德君子,千古少有。昨日我还怀疑你,真是以小人之腹,测君子之心,惭愧无尽啊!”[按]秦昭之心,若非达到存天理、禁人欲之境界,与此绝色女子,日同食,夜同住,经几十日之久,能无情欲吗?秦昭固然是盛德君子,此女也属贞洁淑媛啊。懿德贞心,令人景仰。因将其事附于此,以广流传。民国十一年壬戌释印光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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