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接着前面讲到“制礼乐”。“礼乐”,自古天子治理天下,国君治国,都要用“礼乐”,来治国平天下的。也必须用礼乐来教育,所以政治、教育都需要“礼乐”。既是这样的话,这个“礼乐”,由什么样的人,来制礼作乐呢?在上回讲了,虽然有位而没有德,“不敢作礼乐”,再说呢?虽然有“德”,而没有位的话,也不敢制礼作乐,这个“位”就指的是天子,天子的这个位,德是指圣人的德。因为这个“制礼作乐”,一定有圣人之德来制的。没有“圣人之德”,他这个礼制出来,不能够叫人家,修养圣人之道。
《礼记》里面讲,“道德仁义,非礼不成”,讲这个“道”是最高的了,就是讲我们人人都有的,《中庸》所讲的,“天命之谓性”,讲“本性”。“道”次一等的就是“德”,再次一等就是“仁”。道德仁义,那个义是礼义廉耻的“义”,这四者没有“礼”不能够成就的,可见得礼是重要。“礼”既是这么重要的话,不是普通人,能够定出一个“礼”来,那办不到的。必得有圣人的这种道德,他把人情世故,看得清清楚楚的,用“礼”的这种教育的方法,来一实施了以后,在政治上,施展的这些政策的话,那就引道人向这个“道”。在教育方面,也是引导人家,走向“学道”的这个路。那么有这种作用的话,这个必得要通达人情世故,这样的“礼”定出来,才能够一步一步地,把人家领导到“学道”的路上去。
不有,就是没有圣人的道德的话,这个“礼”制出来,免不了,就是有一些副作用,甚至于与这个“道”,背道而驰,那就谈不上这个“礼”了。我们中国过去,制定的法律,早期制定法律的话,都是根据“礼”的,以“礼”作一个基础,在“礼”的基础上,制定的法律。这就是表示这个“礼”,它是教育、政治,一个根本的实行的一门学问。这一门学问,所以,必得要有“圣人之德”来制定,除了“圣人之德”,你制定出来,你怎么样把它推行出去呢?那要有在位的天子,天子是有位的人,拿今日的话来讲,他具备了“公权力”,有公权的力量,天子以他的“公权力”,结合圣人之德,制定出来这个礼、这个乐,那么就可以通行天下。
“礼”是如此,“乐”更不必说,“乐”是更需要“圣人之德”,与天子的这个位子,在天子之位的,这样的人来推行。用这个乐,一首真正的,能够引导人,明了自己的“本性”,使人的修养,顺乎自己“本性”的话,这个乐的作用很大。我们普通人,一听到一首很好的音乐,这种音乐在古时候,中国古时候音乐,都有这些作用。你一听之后,心里一种浮躁的气氛,杂乱的那种思想,自然就净化了。心里一净化了,自自然然,这个心就定下来了,我们要“明心见性”,要证到自己“本性”的话,一定要有定功夫啊。那个乐就能够帮助我们,修这个定功夫。“礼”也是这样,礼讲这一切的规矩,这种规矩圣人制定出来,他通达人情的话,人人都能够照这个规矩,来去实行的。虽然如此,“礼”多半比较严肃一点,“乐”更比礼和谐,它对于调节我们人的心理,这个效果更好。所以“礼乐”这两者合起来,在古时候可以用在政治上,可以用在教育上。而且是必需的,而是实行政治、办理教育,它是个根本。
因此,在上一节就讲到,虽有天子之位,没有圣人之德,你不敢作礼乐。反过来说,没有天子之位,虽有圣人之德。有圣人之德没有天子之位,比如说像孔子,他可以制礼作乐,但是他没有天子这个位,所以也不敢作礼乐。所以这个礼乐,条件要具备,有德有位的人才能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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