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康成注解说,“诚之者学而诚之者也”。“诚之者”与“诚者”不同。“诚者”就是,直接指的“诚”的本身,“诚之者”是什么呢?“诚之者”就指的,我们普通人,要学习这个“诚”,所以叫“诚之者”,我们普通人,知道这个“诚者”的好处,“诚”是我们的“天性”。我们就要学这个“诚”,怎么学这个“诚”呢?“诚”是我们“天性”,是我们本来就有的。我们怎么学法子呢?“诚之者”,“诚之者”就是顺乎自己“本性”,你学这个“本性”,没有别的办法,就是一切要顺乎,自己的“天性”。这就是“学而诚之”,这就“诚之者”,这是我们“人之道也”,我们做人之道。
做人之道拿现在一般人讲,问的人生观,你的人生观是什么?现在讲到人生观,各有各的讲法,每个人都不同的。就我们中国,圣人教育来讲,教我们做人之道,我们的人生观应该是怎么呢?就要学这个“诚”,一切都要顺乎,我们“本性”有的这个“诚”。也就是一开始,就讲,“率性之谓道”,顺乎自己“本性”。这是人生观,也是做人之道。做人之道要问,我们顺乎自己“本性”,我们自己对于自己“本性”,都还不知道呢?那怎么顺啊?一般人都是顺乎自己的“情”,“情”与“性”是不相同的。“情”是什么呢?“情”是不平等的,好朋友讲情感,不是好朋友,我不必照顾他,这就是“情”的作用,它不是平等的。因此学“诚”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本性”,不知道自己怎么样顺乎“诚”。
前面讲天,就拿天地做比喻,“天地四时无私行”,行就是行为,四时来回的行动,它没有偏私。我们就要学着天地,这个春夏秋冬,来回这样循环不断,我们没有存着任何私心,我们自己日常的行为、言语,一切一切,破除自私自利的,这么一个心理。我们起心动念,就是要为他人,而为他人这个心意,还不是为着特定的某一个人,要普遍地为所有的人类,不但普遍为所有的人类,就是无情的植物,都要关心它。这在中国学术的《经书》里面就有啊!《礼记》有一篇<月令>,<月令>里面,在春天讲到,春天那个小动物,从泥土里面,发动了,跑到地面上来了,为什么呢?它在冬天的时候,因为躲藏寒气,跑到土里面避寒,现在春天来了有暖气了,牠从里面跑出地面上来了。
我们人,这个<月令>里面就讲,我们人看见从泥土里面,刚刚跑到地面外的小虫,小动物,你都不能杀害牠。还有春天那个草木,发出新的枝叶的时候,这个树木的树枝子,还有那个草,冬天枯焦了,就是枯萎了,到春天来长了,长新的枝子出来了。新的树枝,按照<月令>里面讲,它正在长,你都不能随便地把它折断了,这叫“方长不折”。这为什么呢?我们学“诚之者”,学天地,天地到春天来,让那些小动物到地面上,来取暖活动,让草木长出新枝。我们就要学天地之心,看见这个小动物出来活动,我们要发欢喜心,你不能杀害牠。我们看见草本在,发芽生长,长出新的枝条出来,我们也要发出,一种欢喜心,不能把它折断了。这就是学天地那种,“诚心”,这是我们,做人之道。
我们一个人,不能够这样学天地,这样平等无私地,来爱护万物,我们就不能成为人了。何况想学圣人,“学道”,那更谈不到,谈不上是学道了,所以说是,“诚之者人之道也”。这是我们中国的学术,我们这种学术,自己这样学,也这样教人家这样学。用在政治上,在古时候说做一个臣子,帮助国君来替国家办事,实行的就是“仁政”。在现在我们做国家的一个公务员,我们现在这么做,出于一片至诚的心,就像天地那么爱护万物。我们这样来办政治,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民众身上。这样的话,我们一方面是办政治,一方面就在“修道”。必须要存着学圣人,修道的心,我们才能够这样,拿出“诚心”来办政治。这是孔子对鲁哀公,讲的为政之道,也就是政治哲学。那么这是人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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