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学人的老师,就是雪公,他是这样的说法。他说中庸之道,也就是儒家讲的学术,有“体”、“相”、“用”三部分,本来“道”就是一个整体,为了好明了,为着研究的方便,分成三部来讲。第一个就是讲“体”,“体”是不动的,就是中庸讲“天命之谓性”,那个“性”的“本体”,“性”的“本体”,它是一种静态的、不动的,这个孔子曾经在《周易系辞传》里加以解释,“寂然不动”,“寂”是沉寂的寂,不动的这是体。你要由“体”发生作用的话,那怎么办呢?那个体在那里不动是无相的,没有任何形状的,你要发生作用。
比如说我们一个人你要说话,说话你必得要用口,用喉发出声音出来,用口腔表达出来。你要做什么事情,要用手、用身体表现出来。我们这个身体就是“相”,“相”所发出来的功用,这就是作“用”,就是“用”处。就中庸之道来讲的话,分成三部分讲“体”、“相”、“用”,根据这个来讲的时候,中庸之道这个“体”,“体”是“隐”,什么叫做“隐”呢?“隐”是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中庸之道这个“体”,在那里“寂然不动”,“寂然不动”这个“相”你看不出来,谁知道啊?这就是“隐”在那里,而不能够让人明了。那么要讲这个“相”与“用”,这就是“费”了,“费而隐”,“隐”是就它的“体”来讲,“费”呢?就它的“用途”来讲,“用途”是什么呢?“用途”是广大。这个中间虽然没有讲究“相”,由“体”要发生“作用”,必然要起“相”,但是这个“用”既然广大,相也是广大,广大到无边无际的,我们一般人也不了然。能够知道的话,就是从“用途”来讲,“用途”这个“用”就是“费”。
这个“君子之道”就是中庸之道,中庸之道呢?它的“体”是“隐微”的,没有人能够了解,看也看不到,听也听不到,它是无“相”的。它要起“作用”就它这个“用”来讲,由“体”起“用”,必然要有“形相”表现出来,“形相”我们也看不到,“形相”太广大了。比如说我们现在讲这个宇宙,宇宙有多大?虚空里面那些日月星辰,我们所居的大地,这个大地在宇宙,那些星辰之中,渺小得一粒米那么小啊,甚至于连一粒米,还不够那么大。那可见得宇宙,这个“相”,天地这个“相”,太大了我们也不知道,所知道这个用途,用途就是指这个“费”,“费”也是广大的。就用途这个广大的用途来讲,也是知道一点点,讲到它究竟的道理,也难知道。
现在我们把这个“费而隐”,一个“费”、一个“隐”,了解有这么一个概念了,是“体”与“用”,“体”是中庸之道的“体”也就是“性”,用呢?由“性”上面起来的“作用”,这个你要研究它的道理,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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