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化书》)
帝君曰:‘蜀郡之民多机变,巧于求利。东郭黎永正,本工轮舆,厌其作重而货迟,乃改业治斗、斛,寻又治权衡。逾年人有以深斗、重称为嘱者,倍取其值而与之。又能作空中接丝之称,折底隆梁之斗。其术愈精,其用愈广,其孽愈重。予乃遣里域神段彦,于其梦中挞之,寤而未悔。复又使其两目废明。年未四十,妻弃而他之,二子生而亦盲,苦态万状。然彼舍此,别无生理,于是以手代目,揣摩广狭,臆度长短,以应人求。左手五指,朝伤暮残,脓血甫干,寻复被苦。至于指节零落,不能执持,然后行乞于市,自道其罪,三年而死。二子亦相继饿殍。由是用其斗称者少戢焉。’
[按]绍兴有人,僦居苏郡,巧作烊银罐,偷银。康熙丙子年初三日,正作此器,忽有人揭去其顶上屋瓦,彼伸手掩之,雷忽劈去其半臂。身虽未死,然不能举一物。故器用之稍涉于欺者,皆有干于造物者也。
【白话译文】
文昌帝君说:“成都之民多有心计,巧于求利。城东黎永正,本来是造车的,他嫌造车活重且卖得慢,就改为造斗、斛,不久又造秤。一年后,有人嘱咐他做深斗重秤,加倍给他钱。他还能做空中接丝之秤和折底隆梁之斗。其手艺越精,使用其制作品的奸商就越多,他所造的罪孽也越重。我派遣里域神段彦,在其睡梦中鞭打他。他醒后仍不悔改。又使他双目失明。年纪未满四十,妻子弃离他,与人私奔,两个儿子生来即瞎眼,备受诸苦。然而他认为除做斗秤外别无生存之路。于是用手代替眼睛,揣摩斗的大小、臆测秤的长短,以满足奸商的需求。左手五指,早伤暮残,脓血刚干,又被伤破。以至于手指节七零八落,任何东西都不能拿了。后来只得沿街乞讨,自说己罪,三年而死。两个儿子也相继饿死。从此使用他所做的斗秤的人也稍稍收敛了些。”[按]清朝浙江绍兴有个人,在苏州租房居住,他巧于把银子烊成各种容器,在制作过程中偷人银子。康熙丙子年七月初三,他正在制作银器,忽然有人揭去其屋顶上之瓦,他伸手去遮掩,雷忽然劈去其半只胳臂。身虽没死,但从此不能举任何一物。所以器物用具只要稍一涉及欺骗的,都会干犯造物者所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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