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词汇是我国最普遍,最直接文化因素的载体。我国传统文化沿袭到现在,蕴藏着大量的佛家词汇(包括小说,诗歌,书法,伦理观等等),这些佛家词汇演变成汉语词汇后,极大地丰富了我国传统文化的内容。

在小说方面,中国的古典名著《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等等,都大量地运用了佛家词汇。《西游记》就是以唐玄奘法师去印度取经的经历而塑造的神话故事。《红楼梦》戚本第一回说:“由空见色,由色生情,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这既是佛家词汇的运用,又体现了佛家思想。在这些章回小说中常常出现的“词曰”或“有诗为证”等等都是佛家“变文”的散韵合体的痕迹,还比如“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这无疑是受到“俗讲”、“说话”的影响。由此可见佛家及产生的词汇对小说起到的作用。

在诗歌方面,我国古代有“禅诗”之称,一为看话禅(指佛家思想在象征、暗示、启发的形式下,接引学人,表达体验的境地);一为文字禅(指佛家理论以文字立意,表达其思想内容),二者互相渗透,它们专在语言词汇上下功夫,有时走向词藻修饰的道路,对于佛家词汇的运用成其洒脱,生动活泼,简要精通,兼而有之,尤其是唐代诗人王维,后人称他为“诗佛”,他的诗“山河天眼里,世界法身中”,此句极富禅机,并且把“天眼”“法身”引用到诗句当中。他著名的禅诗《终南别业》就是运用了佛家词汇的诗的格律阐述了他失意后悠闲自在的思想。还有一派释子诗,他们在词藻和意境方面,另辟一种寂静恬适的诗境,如支遁的《咏怀诗》,慧远的《东林杂志诗》,出现了向“六尘”、“八解”、“爱海、“情埃”、“净花”、“禅枝”等等新词(后来出现在王融、萧统、庚信、萧子显等诗里),并且被后来的历代诗人采用(“禅枝”一词为杜甫采用)。

一些书法大家都知道佛家尤以禅定之功与书法之道关系最为密切。汉蔡邕《笔云》“夫书,先默坐静思,随意所适,言不出口,气不盈息,沉密色彩,如对至尊,则无不善矣。”书圣王羲之也说:“先凝神静思,预想字形,令意在笔前,然后作字。”柳公权则说:“用笔在心,心正则字正。”这些议论都必须通晓演变后的佛家词汇去深契禅观之旨。由此可见,佛家词汇与书法多有相通之处。

佛家词语汉化后,对我国人民的道德观念,价值尺度和修养水准有着极大的影响,象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等等,这些词语的产生与我们现在提倡的“讲文明,讲礼貌,讲道德”很有相似之处,以至于在我国民间,特别是信徒中常常以这些词语来约束自己言行,使自己在人类这个大家庭中能够处理良好的社会关系。

佛家思想博大精深,佛家词汇浩若烟海,它在我国思想文化史上占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汉地语言词汇方面如果撇开佛家词汇,就无法研究中国传统文化。夏衍先生说:“如果我们要完全撇开佛家文化的话,恐怕连话也说不周全了。”以上浅述佛家与汉语词汇的融合,佛家词汇的演变,揭示其内在联系,对进一步探讨佛家词汇对社会的作用具有进步意义。-袁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