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能铲除物欲的念头,每天只做些栽花种竹的工作,眼中不管看见什么事情,都认为它原本就没有目的,也就是一切完成化为乌有。
汉朝司马相如所做的赋中有“子虚”、“乌有先生”和“亡是公”三个寓言的人物。一个人的名字叫做“乌有”,乌有是焉有的意思,是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此处是表示“一切私念完全化为无有”的意思。
其次是人应当把常人不容易忘掉的事忘掉,无论是烧香、煮茶,总不问白衣童子是一个怎样的人。晋朝的陶渊明曾在一个九月九日那一天没有酒喝了,独自一个人去摘东篱下的菊花,看见一个穿白衣服的人拿了酒来,那个人名叫王弘,于是两个人就对喝起来。喝到醉了,陶渊明也不问那个人姓甚名谁。这也是“损之又损,忘无可忘”的无为精神。
【后集○二○】
损之又损,栽花种竹,尽交还乌有先生;忘无可忘,焚杳煮茗,总不问白衣童子。
知足则仙凡路异,善用则生杀自殊
世间的一切事情千头万绪,不管到什么地方也找不出他的际限来。因而对于一切事物的满足与否,全看自己的判断如何而定。所谓:“知足者常乐,能忍者自安。”我们无论遭遇到如何的境遇,一点也不觉得痛苦,处处感到满足,这好像是离开那红尘,处于仙人的境界。反过来说,事事不知道满足,则无论处于什么境界,都是凡夫一般的境界。佛家说:“知足的人虽然倒卧在地上,他也感觉是快乐的。不知足的人,身子虽然处在天堂,心中仍然感觉是痛苦的。”
人如果能够超出世间尘俗之外,不外是善用眼前的机会。能善用就是生机,也就成了“于人有益,于物有用”的机用。反之,如果善用变成了恶用,便成了害人的杀机。举例来说,当一件事情初起,其目的都是为自己的利益,至于别人受了什么灾害认为没有什么关系,起了这种观念,就变成了杀机。人若是一心一意为社会为人群,这种念头就是生机。
同样一件事,根据心的一念而有善恶,其结果大不相同。能够超脱世间之外的人,只有根据自己的心念而做事,成功与失败都在所不计,并且无论到了什么时候也会心安理得。所以,我们对于一件事一定要分别是生机与杀机,并去善用它啊!
【后集○二一】
都来眼前事,知足者仙境,不知足者凡境。总出世上因,善用者生杀自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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