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 彩色片 145 分钟
瑞典电影学会/法国阿尔戈斯影片公司联合摄制
编导: 安德烈·塔尔可夫斯基
摄影: 斯文·尼克维斯特
主要演员: 厄兰德·约瑟夫 (饰亚历山大)
苏姗·弗利德伍德 (饰阿代拉伊德)
艾伦·爱德沃 (饰奥托)
古德龙·吉斯拉多蒂尔 (饰玛丽亚)
瓦莱丽·梅莱斯 (饰朱莉亚)
本片获1986 年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委会特别大奖和国际评论奖
〖电影简介〗
夏末的一个雾天,著名文艺家兼记者亚历山大在湖边种树.他给为他帮忙的儿子讲述着一个久远的故事: 一个东正教老修道士对他的学生说: “你应该天天给树浇水,直到把树浇活为止……”亚历山大对儿子说: “……如果人每天在同一时刻做同一件事情,就是说,系统地、有规律地重复某一个固定的动作,那么,世界就会变化! 事物就会变化! ……”
邮递员奥托送来了朋友们祝贺亚历山大生日的电报。
亚历山大和他的儿子、奥托三人一起穿过马路,在荒野中走着.奥托谈起了对亚历山大的印象.他说: “……您是著名的记者、演员、剧作家……您又是评论家……可您却那么忧郁……”他还劝亚历山大不要担心,不要悲伤.什么也不要等待.当亚历山大问及怎么知道他在等待时,奥托,这位神秘又古怪的人讲出了一番颇具哲学意味的话: “我们都在等待着什么.比如我吧,我这一辈子都在等待着.我好像是在火车站台上,我感到已经过去的一切并不是真正的生活,只不过是一种对真正生活的期待,一种对真实的、重要的事物的等待而已……”
一辆汽车在小树林旁停下.亚历山大的夫人阿代拉伊德和他家的医生朋友维克多从车上下来.维克多是来祝贺亚历山大生日的。
画外响起了亚历山大的声音: “人不愿和谐地与大自然一起生活,不愿意与大自然同呼吸共命运,不愿做大自然的朋友,而开始自卫了……”当亚历山大走进画面时,维克多对他说: “我不喜欢这些独白,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建议妻子和维克多坐车回家,而他自己与儿子则以步代车.一路上,亚历山大向儿子讲述了他和妻子发现这个他们安身立命的地方的经过.并且谈起了对死亡的恐惧.他告诉儿子,死亡并不存在,但死亡的恐惧却是存在的.他说: “……这是一种难以忍受的恐惧.……不过,有朝一日只要我们不再害怕,这一切都会改变……”他向尚不懂事的孩子倾诉着自己对生活的看法: “人总是疲于奔命,防范着别人,防范着他周围的大自然.他总是在强迫大自然,由此导致了一种建立在暴力、强权、恐惧和依附之上的文明……人类一旦有了重大发现,就把这改变成武器……一位智者说过: "所有为生活所不必需的就是罪恶".”
亚历山大家的客厅里聚集着前来祝贺主人生日的朋友们.亚历山大的妻子谈起了她丈夫依靠戏剧出名的过去.在住宅前的路面上出现了两条车辙.奥托吃力地推着自行车朝这座住宅走来,车上驮着一个大镜框。
朱莉亚和奥托把一幅沉重的、装在镜框里的地图放在平台的地板上.奥托告诉亚历山大,这是一张欧洲17 世纪后期的地图.人们把地图抬到了窗前,大家都围了过来.亚历山大认为这礼物太贵重了.但是,他说: “……奥托,我知道这对你算不上是一种牺牲……”奥托却反驳道: “为什么不会是一种牺牲? 当然是一种牺牲.一件礼物当然象征着一种牺牲,否则礼物又是什么呢? ”
餐桌前,女佣玛丽亚告诉阿代拉伊德,一切都就绪了,并请求离开.银幕上,玛丽亚的目光注视着观众.画面上映出了盘子、蜡烛和酒.玛丽亚转身穿过房间,走进通往楼上的盘梯.亚历山大说,玛丽亚相当古怪,阿代拉伊德则说: “她有时让我害怕”.朋友们的生日聚会时时被一种不安的预感包围着。
暮色降临.玛丽亚朝树林走去。
客厅里,朱莉亚神色忧郁地擦着酒怀.奥托依然坐着,维克多站在一旁.突然,远处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飞机的隆隆声.这声音越来越大,大家不约而同地向空中望去。
朱莉亚、阿代拉伊德和维克多等人不安地在屋里徘徊.响声震耳欲聋,震开了玻璃柜的门,一大瓶牛奶摔了下来,砸在地板上.牛奶洒了一地,沿着玻璃碎片四处漫流。
房前的草地上,亚历山大看见了玛丽亚.玛丽亚转身要走,但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并对亚历山大说: “我忘了,生日快乐! 你该回去了,这里太潮湿.”她神秘地渐渐远去。
亚历山大在楼上儿子的卧室里.奥托走进来.他俩谈起了那幅名叫《三博士的朝拜》的画.这时,电视机中传来了总理的声音: “……我要告诉你们的就是要有秩序,不要混乱……你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国家正处在危难之中,一个四级导弹基地……我们应该防备一切可能出现的情况,我担心的是,可能出现一场悲剧,也许你们已经意识到了……在欧洲……任何地方都存在危险.”
亚历山大的卧房.他走到那幅画前站住了.他向上帝祷告: “……上帝呵,我请你让我们度过这一危险的时刻,让我的孩子、妻子、维克多免遭死亡……如果需要,我可以离开我热爱的家,我可以放火烧掉我的房子,与家人断绝关系……我多么想从那种使人压抑而难以忍受的、心灰意冷的恐惧中解脱出来,上帝啊,帮助我……”
奥托走进亚历山大的卧室.他告诉亚历山大,他还有最后一个拯救大家的机会,那便是,去找玛丽亚,他家的女佣,并与她睡觉.奥托对亚历山大说: “……只有当你去了那儿,你才可能得到你希望得到的东西……这是件神圣的事情.她有这个权力……她是个巫婆.”
亚历山大来到儿子的房前.门开着,他走进去坐了一会儿便走了.湖边的那座房子,亚历山大走到门前,敲门。
玛丽亚坐在床上,面朝着亚历山大,专心地听他讲述.亚历山大讲起了童年、母亲和故乡.最后,他终于对玛丽亚说: “……爱我,我求你,救救我吧,救救我们大家……如果你愿意,救救我们吧,我求你了……”
亚历山大和玛丽亚站在床前.玛丽亚双手捧着亚历山大的脸,脱去他的外衣、羊毛衫、内衣、抚摸他、拥抱他.并且说: “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可怜的先生,别担心,不要怕……”
银幕上出现了一组黑白镜头.这是亚历山大的梦境.在他的幻觉中出现了惊慌失措的人群,地上到处是垃圾和污水……一个小男孩脖子上的伤口用纱布包扎着……在一片松林里,亚历山大躺在草地上,阿代拉伊德坐在他身旁.当她转过脸来时,观众却看见玛丽亚穿着阿代拉伊德的衣服,梳着她的发型,凝视着亚历山大。
在亚历山大的住宅前,阿代拉伊德、维克多等人在用早餐.平台的门开了,亚历山大露了一面就消失在门后.他溜着墙边走,穿过草地.悄悄地走进树林里,他在树林里钻来钻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时,整个房屋已燃烧起来,亚历山大却坐在房前的草地上.阿代拉伊德、维克多等人从远处跑来.亚历山大蹲在草地上,维克多跪在他身旁.亚历山大说: “是我放的火,别担心.听我说,维克多,保持沉默.”
亚历山大向着火的房子跑去,然后又奔向玛丽亚.他跪在她面前,抓住她的手.人们拽开了他,拖着他朝一辆救护车走去.人们用力把他推上车,他却自己打开车门,与奥托拥抱告别,平静在坐进汽车。
救护车从被烧着的房子前驶过.玛丽亚向前追了几步,便骑着自行车走了。
湖边,小男孩提着两桶水倒在树的周围,又拿了几块石头护好树干.玛丽亚站在路边,看着这一切.小男孩子躺在树下,头枕着石头,凝视着蓝天说: “"开始是动词",那是为什么,爸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