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 彩色片 11 本
中国峨眉电影制片厂摄制
导演: 范元
编剧: 毕必成 范元
(根据李一清的小说《山杠爷》改编)
摄影: 饶仁
主要演员: 李仁堂 (饰赵山杠)
本片获1995 年第二届大学生电影节最佳故事片奖,广播电影电视部华表奖最佳故事片奖,中国电影家协会金鸡奖最佳故事片、最佳编剧、最佳导演处女作、最佳男主角四项奖,《大众电影》百花奖最佳故事片、最佳男主角两项奖
〖电影简介〗
四川西部的绵绵大山里,有一个小村叫做堆堆坪.晨曦初露,薄雾浓浸,睡眼惺松的贵生手提着便桶跨出门槛,却一头撞在了吊在屋檐前的一具女尸上.贵生大惊失色,喊出了爹爹赵山杠.赵山杠出来一看,也大为惊恐.他们急忙动手放下尸体,尸体已经冰凉.赵山杠松开手,倒吸了一口冷气。
薄雾慢慢退去,天色已明,堆堆坪失去了往日的平静.一些人奔跑喊叫着,“不好了.快把夯娃吼起来,他婆娘在山杠爷家上吊了……”人们聚集在山杠爷家的院落里,夯娃看着妻子尸体又哭又闹,要山杠爷偿命.山杠爷一脸凛然,反问夯娃: 强英自寻短见,哪个逼了她? 夯娃责问山杠爷: 是不是你罚她给全村放电影? 派民兵绑她游村? 这不是逼她去死路吗? 山杠爷平静地答道: 娃娃,你错了,我是逼她走活路,做好人哩! 夯娃气呼呼地说要告他;山杠爷冷冷一笑,说他惩治歪风邪气,不怕告! 夯娃无言以对,往地下一蹲,呜呜地哭了起来。
山杠爷让赵会计、腊正去帮夯娃家料理后事,一面忙着干自己的活.他想不通强英这娃的脾性咋这么犟呢? 活鲜鲜的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实在可惜了。
赵山杠的孙子虎娃在50 里外的学校里上学,每周六都要回来帮家里劳动.今天,爷孙二人又一起在山坡上刨地.杠爷想知道学堂里的事,虎娃告诉爷爷这个月学校新开了法律常识课,按老师讲的课,爷爷就触犯法律了.山杠爷不以为然,反而嘲讽老师把娃娃们都教呆木了.虎娃听不懂,山杠爷就把村比作国家,把村规比作国法,说它们都是一回事,都是用来整治不服管教的刁汉泼妇的.爷爷做的没有错。
堆堆坪又恢复了常态.晒场上,有的在翻晒粮食,有的在编竹筐.二利趴在代销店的窗口央求二太婆给他打酒,杠爷过来后严肃批评二利经常喝醉酒打婆娘,不干活,像个二流子,不许他再喝酒.二利无奈交出了酒瓶,其实心中并不服气。
一辆警车正向堆堆坪驶来.车上坐着乡公安员老王与县检察院的苏琴和小丁.老王向苏、丁二位介绍堆堆坪的情况: 社会治安好,这些年刑事案件一个没有,民事上有点纠纷,党支部书记赵山杠自己就处理了,村民们都服他.苏琴、小丁是来调查山杠爷的,听后陷入了沉思。
像往常一样,山杠爷对上面来的同志非常热情,倒水递烟;弄得王公安反倒不好意思了.王公安向山杠爷坦告,苏、丁二位是来专门调查一封匿名信的,信中反映你罚人放电影,又把她捆绑游街,结果她在你家门前吊死了.还有你绑人捆人,私自关人,打骂村民,私拆他人信件等事.山杠爷听后心中很坦然,也不愿解释,安排了赵会计为调查组领路,让他们自己去找当事人查访。
调查组首先来到夯娃家.夯娃娘哭诉着道出了事件的原委.原来强英经常虐待婆婆,打她,骂她.她实在无法忍受,便向山杠爷反映.山杠爷看到村里不孝敬老人的越来越多,决意拿强英开刀.于是,他罚强英给全村放电影,并“请”来了强英的父母,让他们也知道此事.强英回到家中,把气撒在婆婆身上,又对婆婆大打出手.杠爷制止她,她骂杠爷是南霸天;贵生的媳妇劝她,她把贵生的媳妇也打了.山杠爷气愤地让人把强英关了起来,第二天又让腊正等人押着五花大绑的强英游村.就在这天的晚上,强英在山杠爷家门口上吊了。
祠堂的村办公室里,苏琴等人在向张明喜、桂华夫妇作调查.祠堂外,王么爸向山杠爷反映明喜夫妇在里面与调查组谈话.王么爸认为是张明喜告的状,因为他被山杠爷整过,是个初中毕业生,书念得多,鬼点子也多。
因而,山杠爷便回忆起了那件往事.那年景都减了产,乡里发了通报,要求追回外流的劳动力.山杠爷心里很难受,立即召集村民大会,让家属通告外出的人都回村务农,说: “谁个不依,到时候别怪我杠爷不客气.”赶场时,村民们与杠爷在茶楼喝茶,乡邮员送来一封桂华的信让转交.大家一猜,认为准是明喜寄来的.杠爷让人把信拆了,明喜信中说他在外每天可挣20 多元钱,不想回村种小麦.桂华路过看到自己的信被人拆了很生气;杠爷告诉说信是他拆的,要桂华让明喜马上回村,而且派人到山西去抓明喜.别人担心明喜不听,杠爷说“上面有红头文件,你怕个逑,该绑就绑! ”为了避免荒地,杠爷亲自带人帮明喜家翻耕了责任田.祠堂办公室里的明喜与桂华说到这些,都很感谢山杠爷,说杠爷的一切都是为了全村,为他们好。
二利喝醉了酒又打老婆,杠爷让人把他绑了起来,并关进了黑屋子.苏琴等人闻讯赶到,劝阻山杠爷.山杠爷说你们不了解山里的事理,这样的刁汉赖皮不整治,村里还怎么搞生产,怎么争先进? 苏琴、小丁让人放了二利,二利喜出望外.第二天,二利向村民们吹嘘,说县上的领导解放了他,还与他握了手,山杠爷这回是完蛋了.山杠爷对此很不满,告诉苏琴、小丁: 你们放了二利,给刁汉泼妇撑了腰,我们基层的工作就更难做了。
王禄主动找到调查组反映情况.几年前,他拖欠公粮,挨过杠爷的整,被关过三天,连饭都没让吃.王禄的妹妹小芳对哥哥的揭发很不满,说你喝的水里有糖,是杠爷让放的,杠爷是为了全村好,你告人家不得好报哩。
山杠爷的家中,贵生与媳妇为杠爷的事焦虑.他们怀疑腊正是“打黑信”的人,想起了修水库时发生的事.腊正那时不同意杠爷的决定,也不想出钱、出力修水库.杠爷正告他,党员必须服从支部决定;结果腊正说如果党员兴转让,哪个割两斤肉,打一壶酒,他就把党员转让给他.杠爷气得狠狠打了腊正一耳光,还停止了他的党员登记.苏琴、小丁向腊正调查也证实了此事;但腊正并无怨言,还称赞杠爷挽救了他,使他有了出息.现在他承包了水库的鱼塘,开始富了起来。
苏琴与小丁结束了调查,找山杠爷谈话.山杠爷坦率地承认,这都是事实.苏琴对山杠爷说: 你的动机是好的,社会效果也不差,但做法却触犯了法律,尤其是游斗强英,直接导致了她的上吊自杀.杠爷不服气,说遇上这些事,你会怎么办? 苏琴说: 尽量做思想工作,批评、教育,或者……她的声音很细微,显得缺乏自信与底气。
山杠爷想到自己犯下了国法要去坐牢,党籍怕也保不住,心中很痛苦.他抚摸着虎娃的头,承认孙子说得对,老师没教错.谁知虎娃突然哭了起来,说那封信是他写的,他只是想问问报社,爷爷做的那些事究竟算不算犯法。
祠堂办公室里,杠爷主持召开了支部会.杠爷让支委们“打起精神”;问腊正如果你接替我当书记,打算给村里办几件什么事? 腊正说他准备为村里建电视差转站,集资盖新学堂,整治歪风邪气,“要把堆堆坪团拢,还真离不开一蛮三分理哩! ”杠爷很高兴,说这样他就放心了。
过了些天,一辆警车来带山杠爷.村民们聚集在警车的周围,目睹着杠爷依恋难舍,热泪盈眶.被戴上了手铐的山杠爷在急驰的车上看着乡亲们与熟悉的堆堆坪的远去,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滚滚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