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来临, 我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突然, 传来一声呼唤, 打断了我残留的睡意.我是该醒了, 我该马上就起床.循声望去, 我发现一个小姑娘正站到浴室内的体秤上。
"喂, "她光溜溜的, 一丝不挂, 弯腰站到体秤上, "来看看我有多重."有多重? 你说得出一道彩虹的重量吗?
当世界笼罩在一片灰暗的阴霾之中, 当生活的道路上荆棘遍地, 你多么渴望出现彩虹.它的拱形身影架在你头顶上方, 永远是那样可望而不可即, 却又总是向着你射出闪烁的光芒, 只要你昂起头, 彩虹时刻都会映人你的眼中。
那只低向浴室体秤的美丽、稚嫩的脖颈, 你用什么来估价它呢?
姑娘小脑瓜上的头发, 从中间分作两股, 扎成两个小抓髻, 抓髻上系着蝴蝶结, 一摇一摆, 像是在兴冲冲地嬉戏。
你又用什么来估价我和她相聚的喜悦和欢愉呢?
切盼着有一声尖细的嗓音把我唤醒; 梦想着有一双有力的小手臂绕在脖子上; 渴望着来一阵执拗任性的纠缠; 不把面包切成薄片不作休。
我感受到了这种喜悦带未的振奋的价值, 它使你感到你的心比你想象的要年轻得多。
恬静, 安谧的时分, 小姑娘不知道还有人在听着, 这声音是多么难以估价, 姑娘和作娃娃交谈的声音。
她在凝聚的幻想中, 她周身以外的尘世悄然遁去.她忙碌着排练一出古老悠远的故事, 扮演一个小小的母亲: "不对, 不对, 小宝贝, 说话不要张大嘴."
在她自己国度的乐土上, 轻快地欢唱, 这又是什么样的价值呢?
你听, 你听! 不用说你肯定从未听到过比这更迷人的歌声了。
这种奉献的喜悦价值千金呢!
我们从未拥有过, 我们根本不具有.我们只有在责任的驱使下, 暂短的奉献, 极短, 极短的。
这一颗幼小心灵是怎样的价值啊! 在这片心灵的处女地上, 你怎么能不播下至善至美的种子.你的善与美? 恐怕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拥有这么多.进取奋争, 自我为中心, 利己主义, 玩弄言辞, 沾沾自喜——这就是我们。
事实上, 对于"至善至美"很难下定义.也許是在你做了件事, 而没有记起提醒自己"我在作贡献——多么高尚的行为"时, 你就是"至善至美"了.那谁又能产生如此巨大的激发力量呢? 是一个可爱的人儿.是一个小小的孩童."我有多重? "她询问我, 她察看我是不是瞧了体秤。
我低下头, 看了看, 告诉她我看到的数字: "三十磅多一点点."
然而, 我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么.一个孩虫的价值就是你生命的价值, 你是你可能做到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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