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乐天的“身心任天造”,是宿命论的主张,反之,晁氏的“收身心”是为寂定,颇有佛家的风趣,放身心的如果能作到摩顶放踵而造福天下的地步,那就可以救人救世。但是收身心的如果能作到彻见自性体得真知,末尝不可觉人觉性。
最怕的是趋于两极而失去中道;不是流为放任猖狂,像西晋的阮籍、稽康之辈的玩世不恭,就是枯寂厌世如小乘声闻的学者们遁迹山林。所以,只有致中和之道保持身心,如器物的把柄在我手,收放自如则可免去偏于一端的弊病啊!
【后集○九二】
白氏云:“不如放身心,冥然任天造。”晁氏云:“不如收身心,凝然归寂定。”放者流为猖狂,收者入于枯寂。唯善操身心者,(木霸)柄在手,收放自如。
自然人心,融和一体
人在春风和气的雪夜里,心境当然是澄澈的意界,自然是冲融无比,这时候天地造化与人心也可以说混合无间。
古人只有赏雪而不喜雨的,雨雪同是由水所化,何以雪洁白而雨水泥泞呢?从这些可以窥见天心:雪是冷天的产物性寒无比,说明清净洁白的性格都是寒冷的。所以古人赏雪是爱它清净洁白啊!诗人大都是喜欢春天而讨厌秋天,因为春风和暖而秋气萧条,其实春秋都列在四季之内。人们喜春而怕秋,喜其化育与滋生而惧其肃杀与摧残,所以往往恭维人家都说“满面春风,一团和气”。
总之,雨雪都是天降,而对人的喜忌不同,春秋都是季节而为人的好恶各异。足证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只是天心一时短暂的变化罢了。
【后集○九三】
当雪夜月天,心境便尔澄澈;遇春风和气,意界亦自冲融。造化人心,混合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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