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在浮躁的社会中寻找心灵的安宁?或者古人的智慧可以给我们帮助。《大学》里说“知止而后能定”,“止”的原意是脚趾。“知止”是人知其所止的意思。作为目标,它是主体意识的投射或外化。不同背景的哲学家列维纳斯和塞尔,都认为意志、欲望、理想、信念等都是意向性的、目标性的。
具体到个人,定、静、安、虑、得应该从每个人的经验中得到验证。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怎么走?肯定是朝向心中的目标。又如何确立目标?最后剩下的问题必然是: 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而这是没有标准答案的。
《大学》中的“止于至善”,是儒家提供的选择。与《圣经》中的论述是基督教提供的选择一样。每个人都会根据自己的机缘、心性做出自己的选择。这里面很难说有什么高下的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对人生的整体规划,只有以这样一种终极性目标为基础,才能带给心灵深处相对稳定的平静。这个目标既是物质的也是精神的,它是生命的最高本质--“目标”即意味着它是待实现的,是生命存在本身。
《大学》不仅是行为规范
宋儒把《大学》理解为“大人之学”,即成人之学,学的不再是“洒扫应对进退”等事,而是要“明德、新民,止于至善”。这个“至善”是圣希天的天地境界,是戴震说的“与天下共遂其生”。我理解“得”是指“止于至善”这个目标的确立。那么确立这个目标之后,如何将其内化为自己的人生目标?
《大学》有一个十分系统的论述: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格物”成为作为经验个体的我们立志、志于道的起点。这里要强调的是“格”,即“感而通之”的意思。物之所以可感,是因为它不是单纯的物理事实,而是一个体现着天地生生之德灵性存在。“鸢飞戾天,鱼跃于渊”体现的是宇宙生机,宇宙被理解为一个大生命体。它是有目的的,因而是有价值的,也因而是有意志的。作为其中之一员,我们如果灵性尚存,难道不会凛然有感凛然有悟吗?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周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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