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在一个杂货店里遇到这位老妇人。她深色的双眼充满戒备和渴望。每当她见到我,总是喋喋不休,唠起没完。有时碰到自己心绪烦乱,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
“我要去阿肯色了。”一天,她对我说,“那里春季的高温气候对防止我的关节炎发作再合适不过了。不过我会很快回来的,免得你惦念。”
我这才发现她的僵硬弯曲的手指。“就你一个人去?”我问她。
“对,就我一个人。”她说,“我是个孤老婆子,寡居很久了。可我遇到了许多像你这样的大好人,他们愿意和我唠扯唠扯。”
我一下子感到自己像个罪人。她愉快,乐观——丝毫没有对自己的生活感到厌倦和悲伤。她就是用无处不与人交谈来充实自己晚年平静的生活的。聆听的耳朵就是她的需求。
我猛然意识到,我的耳朵不仅仅属于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