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是万物萌动的季节。也只在这个时候,母狼才愿意考虑“婚姻大事”。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妻子”会反复地选择着天然的洞穴,做为自已和以后的“孩子”们生活的窝巢。母狼和公狼的“爱情”是异常动人的,不仅有温柔的吻和抚摸,并且卿卿我我,情意绵绵。那情景如同一对欢度蜜月的爱人。
交配以后,母狼就怀孕了。作“母亲”的心情异常地敏感和复杂,她会抛弃原来的“洞房”而另行选择洞穴。几天过去,她颇有收获,但又总是感到不放心。于是,她就自己动手“造房”。母狼的前爪象一把利铲,不大的功夫就能“创造”出非凡的成绩。有时候,洞穴能有5至6米深。
母狼分娩了。刚生下的狼仔黑的如墨。狼的生育力是很高的。一个狼仔呱呱坠地的情况是少见的,一般它都有3至4个“兄弟姐妹”。这些“孩子们”呆头呆脑地叫着。偎依在“母亲”的怀中,寻觅着她的乳房,大口地吸吮着奶汁。一个月以后,这些狼仔长得像是小狗,胖胖的。黑色的毛褪掉了,又重新长出棕色的毛。
凭着嗅觉,公狼会找到这里。“丈夫”对妻子的不辞而别感到很恼火,他愤怒地用前爪把“妻子”的头按到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翻滚着,直到“妻子”发出“求饶”的哀叫为止。这时候,胖乎乎的狼仔会并排站在一边,仇视着这位欺负“妈妈”的不速之客,他们想替妈妈报仇,但又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
终于“丈夫”原谅了“妻子”的错误。他们拥抱着,亲吻着。“妻子”会感动地呻吟起来。然后,她将“孩子们”介绍给“丈夫”。公狼会欢喜若狂地叫着,挨个抚摸着“孩子们”。至于为什么母狼要避开公狼分娩,这至今还是一个谜。
“夫妻”团圆,共同的生活开始了。狼的家庭是温暖的。母狼对自己“孩子”的温存程度超出人类的想象。当然,狼对它的天敌和弱小的动物是凶残的;但在它的家庭里,爱的图景颇为感人。不时地,“妻子”会佯怒,娇嗔地在“丈夫”面前耍威风;而“丈夫”,会一个劲地退让,百般地投其所好。这期间,狼的家庭里绝对没有“第三者”插入。纵然有,狼也是很健忘的。转眼,她或他就会把“情人”当做敌人来攻击。在狼的世界里,如有决斗,取胜的快定因素还是数量的多寡。遇到这种情况,“夫妻”往往是不加疑虑的齐心协力。当然,它们并不奢望能“白头偕老”。不定在哪一天,“夫妻”反目,各奔东西,当“儿女们”不愿意离开时,“母亲”会变得愤怒。别离以后,“母子”就是敌人,又开始了一个残酷的生存竞争。狼在晚年是不幸的。除了孤独,还有气力的不济。所以,孤独的老狼总要对着月亮“痛哭”:美好的日子毕竟过去,得意时光一去不复返。
狼有迁窝的习惯。母狼感觉到经常在一个洞穴里居住有危险时,它会显得焦躁不安。然后,它就叼着狼仔迁窝。在这个过程,母狼总是先叼走最小的狼仔,由公狼护送放进新窝。接着,“夫妻”俩再回去叼别的狼仔转移。送走的和留下等待的狼仔们很安静,它们不吵不闹,不争不挤,平时的嬉戏都暂时收敛了。看它们的严肃的模样,似乎迁窝是一个庄重的时刻,对新的向往和对旧的依恋交织在一起。
最能使人们回味的,是狼的寻食过程。在一个山坡,它们遇到了一只兔子。可怜的兔子成了这对狼“夫妻”的猎取物。先由“丈夫”猛劲地追赶;然后,是“妻子”大显身手。母狼并不希望立即追上兔子,而是不远不近地紧跟,消耗着兔子的体力。它设法把兔子赶到以逸待劳的公狼面前,然后,母狼站在一边,欣赏着“丈夫”跳跃着的娇健的身姿,欣赏着兔子那终于没有逃脱厄运的掐扎。这时,母狼欢叫着跑上前去,亲吻着“丈夫”,媚态万千。“丈夫”则啃嚼着兔子的骨头,把大块的肉留给“妻子”。
当狼又一次追捕猎物的时候,它们留在洞穴里的“儿女们”都遭了殃。一个自以为是的狼仔,总爱在“兄弟姐妹”的面前炫耀自己。它拿大顶,摔跟头,直立行走。玩腻了,它会心血来潮,要到洞穴外边捉小鸟。它探头探脑地刚出洞穴,就被早在天不滑翔着等待的精雕盯上了。
精雕的判断很准确:母狼没有护卫在狼仔的左右。于是,精雕就一个唿哨,飞速地俯冲下来,当狼仔还不明白这么一团向它冲来的阴影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就被精雕犀利的爪子攫住带上了天空。狼仔可怜地悲吟着。其他尚在洞穴入口处的狼仔,眼巴巴地观望着自己兄弟的“升天”。它们哪里知道,精雕王国里的幼稚“公民们”,也是这样眼巴巴地盼着中午的美餐。对狼的家庭来说,这是一场真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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