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记者,我主持过许多电视节目。一次,在赴怀俄明州夏延市的途中,发现繁花似锦,一丛丛雏菊和野天竺葵,山脚一簇簇山耧斗菜,山坡大片大片红扁萼花。越往前走,越灿烂夺目,漫山遍野,红、蓝、白、紫、黄,直铺天际。
我们立即开动机器,把这一幅美景尽收镜中,直拍至太阳下山。
晚上,我们开始感到伤脑筋:这些野花大部分连名字都不认识,怎样去写解说词呢?
记起一名杂志编辑说,什么是知识,知识就是知道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如电光石火,我们相信,怀俄明州当有野花专家。
我们查看地图,梅迪辛博、石河、拉勒密……啊,拉勒密有所州立大学,那里总会有植物系吧。
这天是周末,次日是假期,只能只用他宝贵的休息时间了。
一切如同我们预料的那样。当我们这些陌生人敲响怀俄明大学植物系主任耐特博士家门,说明了来意后,他虽愁容满面,但还是答应了。他的家人去了野餐会,他却留在我们车上看录像。
耐特简直是百科全书,走遍天下都不会找出第二个。我一面听他讲,一面用打字机记下来,差点就跟不上了。
屏幕上。一种花“定格”了,我说:“像紫罗兰吧?”
“萱亚麻,”他说,“刘易亚麻,纪念19世纪初横渡美洲大陆的刘易斯上尉的。”
下一格出来了:“雏菊?”我猜想。
“风仙花,”他说,“大角羊春天吃它。”
“你看,”他继续指下一格,“你猜这是什么?”
“毛茛?”我说。
“对了!”他说,“你猜中了!”他兴奋起来,“景天花。这是一种景天属植物,生命力很强,你以为它死了,一场雨,又活了。”
那晚我回旅馆,写了一篇文字优美、资料丰富的稿子。看过这个节目的人都以为我是博物学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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