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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族传说-火烧岛
来源:民俗文库 专题:中国少数民族风物传说选

火烧岛在台湾东边的东海里, 距离台东有几十里.火烧岛有个故事哩: 阿里山下住有阿里和阿里嫂夫妻, 他们养有一个独生子叫阿沟.夫妻俩宝贝儿子宝贝得要命, 含在嘴里怕溶化了, 捧在手里怕儿子从手指缝漏下地.天气冷, 用棉花包起象包粽巴;天气热, 轮流替他打扇子到天亮。

儿子渐渐长大, 能讲话、走路了.夫妻俩更加疼爱, “乖乖, 乖乖”不离口.儿子要吃什么, 要玩什么, 千方百计找来给吃, 给玩, 总怕儿子嘟一嘟嘴巴。

有一天晚饭后, 夫妻俩带着儿子在门外散步, 月亮出来经过对面高山顶.儿子指着月亮说: “爸, 我要玩月亮, 你上山顶摘下来给我玩.”爸烦恼了, 说: “悬崖陡壁的高山, 怎么能爬上去摘月亮呢!”儿子身子摇了两摇就滚在地上大哭.过去, 儿子搞滚地龙的手段, 父母总是千方百计来满足儿子的要求, 现在摘月亮这个要求可难住爸了。

妈慌忙拉起儿子, 替他拍掉身上的泥, 搂着儿子说: “乖乖, 莫滚莫哭, 爸上山摘月亮给你.”她转过头来恶狠狠地骂阿里: “你呀, 做什么老子啰!快上山摘月亮来给阿沟玩!”

阿里无可奈何爬上山去, 艰难地攀藤踩石爬呀爬呀, 爬得汗流流, 爬得手脚打颤.山下的儿子阿沟却不断催促: “快呀, 快呀, 快摘月亮给我玩!”阿里爬到悬崖陡壁, 脚踏着一块松石, 连人带石骨碌碌滚下山脚, 脑壳开了, 手脚断了, 血肉模糊象一堆烂南瓜。

阿里嫂抱着阿沟去看, 她的心象刀绞那么痛, 眼泪扑簌簌流下来.儿子阿沟也舞手踢脚大哭起来, 他不是哭爸的死, 是哭爸摘不下月亮来: “唔, 唔, 月亮, 唔, 爸不替我摘月亮, 在这里躺着睡觉, 唔、唔、唔, ……”妈顺着儿子的心意, 也指爸骂道: “你搞不下月亮给阿沟玩, 你该死!”

埋葬了阿里以后, 村上有个老爷爷扶着拐杖来对阿里嫂说: “阿里嫂, 我讲个故事给你听.”下面是老爷爷讲的故事:

有个妇人, 非常溺爱她的儿子.儿子偷了别人园里的白菜回家, 妈伸出大拇指称赞地说: “乖乖, 好孩子, 我来煮给你吃.”儿子摸了别人笼里一只母鸡回家, 妈伸出大拇指称赞地说: “乖乖, 我来杀了给你吃.”儿子偷了别人晾晒的衣服回来, 妈伸出大拇指说: “乖乖, 拿来看, 若不合身, 妈替你改一改穿.”

儿子越来越大, 胆子也越来越大, 偷人家的牛, 偷人家的粮食.妈还是乖乖、乖乖不停口.儿子长大成人了, 索性组织一帮坏人干起绑架、杀人、放火的勾当.后来群众起来和他们打, 把这个儿子抓起来判死刑, 推出法场, 准备开刀.很多人去看, 妈也挤到人堆里呼天抢地, 痛哭流涕: “儿啊!你死得多惨啊!”儿子听到妈的哭喊声, 抬起头来说: “妈, 我快要离开人世了, 我要最后吃一口你的奶啊.”妈的奶没有奶汁了, 但为了满足儿子的要求, 就解开衣襟捧出奶来塞到儿子的嘴巴边: “孩子, 最后吃妈一口奶吧.”

儿子嘴巴凑近奶头, 一口把奶头咬下来吞进肚里.鲜血飞溅, 妈痛得惨叫: “孩子, 咬掉妈的奶头, 多痛啊!”儿子气愤愤地说: “我小的时候你溺爱我, 纵容我, 任我胡作非为, 使我长大后干坏事越干越猛.我今天落得这种悲惨的下场, 完全是你的罪过.我恨死了你, 你是我的仇人, 你不配做我的妈妈, 所以我要咬断仇人的奶头!……”

阿里嫂听完老人讲的故事, 大骂: “老不叮当, 讲故事来吓我, 我才不信, 老东西, 滚!莫污了我的耳朵!”老人扶起柺杖边走边说: “阿里嫂, 你不听我话, 你会反手关门后悔迟啊!”

阿里嫂照样溺爱儿子, 纵容儿子.儿子越来越大, 也越来越胆大了.阿里嫂年老, 被称为阿里婶了.果然, 阿沟偷牛、偷粮, 又招集一帮坏人大搞绑架、杀人、放火.老百姓受害很重, 联合起来打阿沟这个坏蛋队伍。

阿沟带领一队坏蛋渡海占领南寮岛, 把岛上的老百姓, 不分男女老少一律杀光, 还经常乘船来台东、大麻里、都兰, 绑架百姓, 抢掠财物, 放火烧村, 搞得天怒人怨.大家都来责备阿里婶: “你呀, 溺爱孩子, 纵容孩子, 现在害得我们善良的老百姓家破人亡, 你呀, 你有罪啊!”

后来, 那一队坏蛋抢到阿里婶家里, 抢了鸡、猪、粮食, 还打伤了阿里婶.阿里婶才醒悟过来, 说: “老人说的话对啊, 我反手关门后悔迟了!”阿里婶和百姓一同向天祷告圣母娘娘玛祖婆, 请求除掉这个祸害。

一天, 天上飞下来一只高大的火鸡, 脚腿长, 嘴下垂着红彤彤的皮肉, 象一团火.它来到阿里婶家说: “阿里婶, 玛祖婆派我下来喷火球烧死南寮岛上的坏人, 你同意吗?那里面有你的儿子阿沟啊.”

阿里婶恨恨地说: “阿沟不是我的儿子, 烧吧, 烧吧, 烧光那一群坏蛋!”火鸡站在台东海岸的石崖上, 拍拍翅膀, 昂头长鸣一声, 张开大口, 哗哗哗, 吐出大团大团的红火焰, 一串串地飞向南寮岛, 火在南寮岛上劈里巴啦燃烧起来, 灰烟飞腾, 火焰冲天。

阿里婶和百姓一同大喊大叫: “烧呀, 烧呀!烧死那一群坏蛋!”火鸡口里的火球不断地喷过去, 烧呀、烧呀, 南寮岛上的坏蛋通通烧成焦炭, 连石头也烧红了。

阿里婶眼泪也不滴一颗, 只是连声呼喊: “烧呀, 烧呀, 烧得好!烧得好!”

后来, 人们就把南寮岛称为火烧岛, 只有一个镇还称做南寮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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