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教会通型的儒学有两种类型:基督教与中国传统文化的会通和伊斯兰教和中国传统文化的会通。
早在公元三四世纪,基督教就传入中国,而真正传教成功的,则是利玛窦,因此而被称为明末清初西学东渐的奠基人。
利玛窦之后,邓玉函、龙华民等人又先后供职中国朝廷,得传教之便利。清雍正元年(1724),朝廷开始禁教,1775年基督教传教活动中断。嘉庆十六年(1811),马礼逊等人又来华传教。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一大批西学著作出版,林则徐、梁廷枬、魏源、徐继畬、李善兰等人主动了解和吸收西学。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新的通商口岸开放,便利了传教士对中国的文化渗透,各种教会学校和译书机构创办起来,各种西书得以大量出版。曾国藩、张之洞、李鸿章等高级官吏对西学从疑忌变为信服,西学影响逐渐深入,甚至光绪帝本人也研读西书。1900年以后,更有严复、马君武等人系统翻译和介绍西书,严复的译作《天演论》、《原富》、《群学肄言》、《法意》、《穆勒名学》,自著而成的《原强》,都是中西文化会通的成果。
对中西文化会通的反思,形成了几种具代表性的观点。一种是中西相合且同源说,认为中国文化是西方文化的源头活水,古代的中学西被过程使西方获益。郑观应和黄遵宪是这种观点的代表,郑观应认为“古人名物象数之学,流徙而入泰西”,黄遵宪认为“泰西之学,其源盖出于墨子”。这是西学中源说。第二种是中道西器说。郑观应的西学中源说肯定了“中学其本也,西学其末也”,因此对中、西学的态度应该是“主以中学,辅以西学”。王韬具体化为“以中国纲常名教为原本,辅以诸国富强之术”,“器则取诸西国,道则备自当躬”。第三种是中体西用说,康有为、梁启超、孙家鼐、沈寿康等人均持此说。康有为认为“中学体也,西学用也,无体不立,无用不行,二者缺一不可”;梁启超说:“夫中学体也,西学用也,二者相需,缺一不可。体用不备,安能成才!”京师大学堂学长孙家鼐主张该学堂“自应以中学为主,西学为辅;中学为体,西学为用”。沈寿康也主张“夫中西学问,本自互有得失,为华人计,宜以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种观点的基本思想就是孙家鼐所说“中学有未备者,以西学补之;中学其失传者,以西学还之;以中学包罗西学,不能以西学凌驾中学”。也就是中体西用说的代表人物张之洞所说:“新旧兼学,四书五经、中国史事、政书、地图为旧学,西政、西艺、西史为新学,旧学为体,新学为用”;“中学治身心,西学应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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