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作为时尚领域的固定用料,其历史要比时装界教父——香奈尔的首席设计师卡尔·拉格菲德久远得多,大约有5000万年,而且珍珠几乎被世界上的每一种文化都视若宝物.对一神教的神学家来说,它们代表着精神的完美.古人认为它们是上帝凝固的泪珠.早期的自然学家认为牡蛎是由雨滴、露水受精怀孕的,或由海上的闪电震击致孕.事实上,珍珠形成于产珠动物的活性粘液中,是一个能分泌霰石的器官为防止外来刺激物而不断奋斗的产物,这刺激物其实不过是些寄生虫,尽管有时也会有小虾甚至小鱼潇洒地闯入壳壁间.珍珠不像彩石甚至钻石,是不屈服于粗俗的最不可思议的样本,即便那些粗人把它披戴得满身都是也不例外。
最早的珠工艺出自新石器时代的中东.美国俄亥俄河谷的霍普韦尔印第安人 (公元前200年到公元500年间) 采集淡水珠,在葬礼上焚烧.罗马人爱珠若狂,暴君卡里古拉不仅在鞋子上,也在马身上奢侈地镶嵌珍珠.据罗马史官斯维都尼亚讲,有一个叫维特利乌斯的将军仅用他母亲耳环上的一颗珍珠作经费就武装了一次战役.没有什么珍宝能像珍珠那样对诗人、民间故事家或者小说家产生那么大的吸引力,这可能是因为没有哪种象征物会像它那样把贵胄的特权和底层的贫困紧密联系起来.一个12岁的小孩读了美国作家约翰·斯坦贝克的小说《珍珠》后在日记中写道: “这部小说真让人压抑,当涉及某样非常昂贵,非常昂贵的东西时,恶总能战胜善.”在诸多珍珠故事中,人们很少能从珍珠身上得到公正的,哪怕是够本的回报.相传在16世纪早期,一群奴隶被迫在远离巴拿马海岸的牡蛎海床上采珠,其中一位在浮出水面时采得一颗重10克的白珠,他用这颗珠为自己买到了自由人的身份.这颗著名的珠子因他得名,叫佩礼格里纳.它曾归英国女王“血腥玛丽”所有,现在则偎依在伊丽莎白·泰勒的胸前.也许珍珠用它的完美书写了人间不平等。
最好品质的珍珠发现于波斯湾水域,但在它们被开采之前,最好的珠宝都来自“新世界”.哥伦布前往印度时,口袋里装着赞助者西班牙国王斐迪南和女王伊莎贝拉写得满满的采购单,珍珠赫然居于首位.他第三次航海西行时,发现了库瓦瓜和玛格丽塔群岛的牡蛎海床,这引发了一次珍珠热潮,结果使“旧世界”的保险箱塞满了奇珍异宝,甚至有人认为它驱动了欧洲文艺复兴的繁荣.据估计,在30年间,人们在美洲的水域采获了一亿二千万颗珍珠。
伊丽莎白一世女王的大多数珍珠都是英国海盗从西班牙舰队抢来的.她对用珍珠装饰礼服和头饰无比狂热,这在稍后一段时间的平民社会中得到回应,即19世纪末期的珍珠热.据说此波风潮由伦敦考克尼区一个叫亨利·克罗夫特的扫街人引发.此人别出心裁地在自己的三件套和高帽上缝缀了上千颗珍珠纽扣,从此诞生了传承至今的一个时尚尤物——大贝壳扣.作为民间服装设计艺术的一种样式,这种具有幻想风格的服装连结了英国风尚的最重要的两种力量: 劳工阶层的面颊和一丝不苟的裁缝工艺.大贝壳扣预示了后代的叛逆者——朋克设计师马尔科姆·麦克拉伦、维维恩·韦斯特伍特及“时装坏男孩”亚历山大·麦克奎恩们,甚至伟大的香奈尔.香奈尔之所以成为定义新世纪风格的设计师,就是由于她欣赏两种精髓要素的力量: 一个是冷静而虚伪的生意服,一个就是珍珠的奢侈,她从中提取了法国大革命前社会政治的高度华丽及僧侣性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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