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坐忘”之语见于《庄子·大宗师》,大意如此:颜回跟孔子说:“我有些长进了!”孔子问:“怎么说?”颜回说:曰:“我忘了仁义是甚么了。”曰:“可以,但是还不够呢。”他日,复见,颜回又表示:有些长进了。孔子又问:“怎么说?”“我忘了是甚么了!”孔子接着说:“可以,但是还不成。”又过了些时日,颜回再请见,还是那老话:又有些长进了。孔子仍不厌其烦地问:“怎么说?”颜回道:“回坐忘矣!”仲尼猛地蹬了蹬腿,道:“坐忘”是甚么?庄子接下来的叙述是这样的
颜回曰:“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于大道,此谓坐忘。”
坐忘的歧义
到了唐朝,老道士司马承祯(647-735),曾经对一个指着终南山大叹“此中大有佳处”的假隐士卢藏用说:“以仆视之,仕宦之快捷方式耳。”算是创造了“终南快捷方式”的成语。这位高寿的道士是河南温县人,生于唐太宗贞观二十年,卒于唐玄宗二十二年,历经太宗、高宗、中宗、武后(周)、睿宗、玄宗六朝,享年八十九岁。他在《天隐子》中也说:“彼我两忘,了无所照,谓之坐忘。坐忘者,因存想而得也,因存想而忘也。”意思就是说,不存想,不懂得坐忘之理;不用坐忘的理论来指导自己修炼,则达不到坐忘的境界。可见,“坐忘”不是甚么都不想。
不过,尽往高处立机锋之论,攀无根之谈,到最后就是比划修辞上的玄冥深奥,反而令人胡涂厌恶。庄子没有说明“坐忘”的“坐”怎么解释;但是断断乎不是坐下就忘,躺着就明白,站起来更胡涂。这里的坐字当作“因为”解。坐罪之坐,坐实之坐,皆同此义。“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坐,就是“指出、导向一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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