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1928年亚历山大·佛来明发现青霉素以来,人类与微生物一直在竞赛.在这场竞赛中,领先者不断改变着.1946年,即抗生素在二战中广泛应用仅5年后,医生们发现,青霉素对葡萄球菌不起什么作用.这没有难倒药物学家,他们发明或发现新的抗生素,这使得当一种抗生素无效时,另一种抗生素仍能攻击抗药的菌株.新的抗生素以及合成的经过改进的老抗生素,在和突变型菌株战斗时仍能守得住阵地.最理想的是能找到一种连突变型也怕的抗菌.这样就不会有一种病菌能活下来来进行繁殖了.过去已经制出一些可能有这种效果的药.例如,1960年曾制出一种变异的青霉素,称为“新青霉素Ⅰ”它是半合成的,因为病菌对它的结构很生疏,细菌中像“青霉素酶”这样的酶不能分解它的分子,不能破坏它的活性.青霉素酶是钱恩最先发现的,抗药菌株靠它来对抗普通青霉素.因此,新青霉素Ⅰ就能消灭那些抗药的菌株.可是没过多久,抗合成青霉素的葡萄球菌菌株又出现了。
令人头疼的是,只要有新药出现,就会产生新的细菌变种.竞赛就这样进行着.在整个竞赛中,总的说来,药物略略领先,如结核、细菌性肺炎、败血症、梅毒、淋病和其他细菌性传染病已逐步被征服.不可否认,有些人死于这些疾病,而且至今仍有人因这些疾病而死亡,但人数毕竟不多,而且死亡的原因,多半是在使用抗生素前,细菌已破坏了他的致命系统。
细菌的确很精明,特别是它们的进化方式.细菌对抗生素产生抗药性的原因与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学说正相吻合,譬如说,对一个细菌菌落使用青霉素后,大多数细菌被杀灭,但偶尔也有极少数细菌具有使它们自己不受药物影响的突变基因.这样,它们幸运地活了下来.接着,细菌变种把自己的抗药基因遗传给后代,每个细菌在24 小时内能留下16777220 个子孙.更为险恶的是,变种还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抗药基因传给无关的微生物,传递时,一个微生物散发能吸引另一个细菌的一种招惹剂,两个细菌接触时,它们打开孔,交换称之为胞质基因的DNA 环,这个过程叫做不安全的细菌性行为.通过这种交配方式,霍乱菌从人肠内的古老的普通大肠杆菌那里获得了对四环素的抗药性。
斯坦福大学的生物学家斯特利·法尔科说,有迹象表明,细菌是“聪明的小魔鬼”,其活动之诡秘连科学家们也从未想到过.例如,在妇女服用四环素治疗尿道感染的时候,大肠杆菌不仅会产生对四环素的抗药性,而且会产生对其他抗生素的抗药性.利维说: “几乎是,好像细菌在抵抗一种抗生素的时候,就能很策略地预料到会遭到其他类似药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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