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论]
1.论沙参清肺而不腻滞 ①张石顽:“沙参专泄肺气之热,故喘嗽气壅,小便赤涩不利,金受火尅,阴虚失血,或喘咳寒热及肺痿等疾 宜之。” (《本经逢原》) ②张山雷:“沙参之味,虽不甚苦,而寒性独著。体质轻清,气味俱薄,具有轻扬上浮之性,故专主上焦,而 走肺家。《本经》称其益肺气者,去其邪热,即所以益其正气,本非补益之正义,而后人竟误认为补肺专药,不知肺有余热,清之固 宜,而肺气不足,清之已谬。虽曰沙参轻清,尚不至如蕤、麦、知母之腻滞,然寒性颇盛,肺无热邪,亦足以暗戕生机而酿寒变,缪仲 醇仅禁用于肺寒咳嗽,犹嫌其疏而未密耳。李濒湖《纲目》以沙参主肺痿,亦取其补肺也。若申言之,则肺痈、肺痿证情近似,而一实 一虚,大相反背。痈者壅塞,本是实热,急须清泄,不嫌寒凉;痿者痿败,已是虚怯,所宜扶持,岂容苦寒!惟肺痿一候,固多咳呛浓 痰,虚火犹炽,则沙参清热而不腻,犹为相宜。” (《本草正义》)
2.论沙参治血积惊气,除寒热 ①周岩:“《本经》沙参主血积惊气,除寒热。血积二字,惟徐氏最为得解,云沙参为肺家气分中理血 之药,色白体轻,疏通而不燥,润泽而不滞,血阻于肺者,非此不能清之。曰理血,曰血阻,曰清之,恰合沙参治血之分际。与桃仁为 肺药而主瘀血之闭者,大有不同。热伤其气,斯气阻而血亦阻,心以扰乱而有惊气,营卫愆其度而有寒热,非甚重之证,故得以沙参主 之。《别录》演之为疗胸痹,则失其实矣。” (《本草思辨录》) ②张锡纯:“人之魂藏于肝,魄藏于肺,沙参能清补肺脏以定魄,更能 使肺金之气化清肃下行,镇戢肝木以安魂,魂魄安定,惊恐自化,故《神农本草经》又谓主惊气也。” (《衷中参西录》) ③王剑 宾:“沙参苦而微寒,苦能燥湿,寒能清热。《本经》主治血积惊气,显为治血之药。血为湿阻则运行迟滞而血积,以沙参燥湿而微清 其热,则血得畅行无阻矣。惊起于血积,寒热亦起于血积,以血积则发热而惊,气不和则或寒或热也。故治血积,可兼治惊与寒热,血 积既除,则中气得以补益,肺气得以舒畅。李时珍氏不知《经》旨之原属一贯,乃割裂补中益肺气之说,遂谓沙参专补肺胃原气,因而 益肺与肾,其牵强附会,本显而易见,乃后人不加审察,皆用沙参以治肺,而不复能用沙参以治血积矣。凡血积而肺气受阻者,当以沙 参治之。其他肺病之无血积者,不可用沙参。沙参能破血积,为攻药而非补药也。《别录》疗胃痹心腹痛,结热邪气,甄权宣五脏风, 《大明》治一切恶疮,皆与《经》旨相合,如采李氏之说,用以补肺,未有不伤肺而成虚劳者也。” (《国药诠证》)
3.论沙参治疝 ①陈士铎:“凡疝病成于湿者,居其六,成于房劳而得风者,居其二,成于胎气者,居其—,然而皆阴虚而邪中之也。 沙参补阴,阴足邪自难留,况沙参又善消诸硬疝症之不能久愈者也,正以腹中有硬也,沙参消硬,而疝无巢穴,不攻自散矣,沙参治疝 之义如此。” (《本草新编》) ②张石顽:“盖沙参专开肺气,肺气清,则木邪散而疝自除,带自愈矣。” (《本经逢原》)
4.论南、北沙参性能之异同 ①张秉诚:“ (沙参) 清养之功,北逊于南;润降之性,南不及北。” (《本草便读》) ②张山雷:“沙参古 无南北之别,石顽《逢原》始言沙参有南北二种,北者质坚性寒,南者质松力微,赵氏《纲目拾遗》引《药性考》谓南沙参形粗,似党 参而硬,味苦性凉,清胃,泻火解毒,止嗽宁肺。颐按今市肆中北沙参坚实而瘦,南沙参空松而肥,皆微甘微苦,气味轻清,而富脂 液,故专主上焦,清肺胃之热,养肺胃之阴,性情功用,无甚区别。” (《本草正义》)
5.论沙参、人参性能之异同 ①张洁古:“肺寒者用人参,肺热者用沙参代之,取其味甘也。” (引自《纲目》) ②李时珍:“人参甘苦 温,其体重实,专补脾胃元气,因而益肺与肾,故内伤元气者宜之。沙参甘淡而寒,其体轻虚,专补肺气,因而益脾与肾,故金能受火 克者宜之。一补阳而生阴,一补阴而制阳,不可不辨之也。” (《纲目》) ③陈士铎:“说者渭其能安五脏,与人参同功,又云人参补五 脏之阳,沙参补五脏之阴,皆不知沙参之功用而私臆之也。夫沙参止入肺肝二经,诸经不能俱入也,既不能俱入,何以本草言其能安五 脏,不知人身肺肝病,则五脏不安矣。沙参能滋肺气,则上焦宁谧,而中下二焦,安有乱动之理,沙参又善通肝气,肝气通,则中下二 焦之气亦通,下气既通,岂有逆而上犯之变哉。此上焦亦安其位,而无浮动之病也,安五脏之义如此,而古今人差会其意,谓沙参能安 五脏,用之以代人参误矣。然则沙参非补阴之物乎,沙参不补阴,如何能入肝肺之经,沙参盖补肺肝二脏之阴,而非补心脾肾三经脏之 阴也,且阴阳之功用不同。人参补阳,能回阳于顷刻;沙参补阴,则不能回阳于须臾,故人参可以少用成功,而沙参非多用必难取效, 是沙参不可以代人参亦明矣。” (《本草新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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